化水之閏遲步梓等了幾息,眼前的蕩江終於上前去,拜道:“凜仙將此人是當初尊上親點,允他上天求道,如今也是仙功初具,特地前來拜見,只望仙將指點一二,好讓他能有金丹之望。”
他跪得老實,雙手扯著遲步梓,示意將那令牌奉上,遲步梓雖然貴為紫府大修士,也是說跪就跪,神色極為自然恭敬道:“小修先後祀上兩妖,換取仙功,以為道資,盡數在這令牌之中,只請大人指點。
&ot;立刻有天兵從臺上下來,將遲步梓手中的令牌接過去,一路送到化作真造的陸江仙手中,報道:“大人,令中六百四十一道仙功。
&ot;真浩稍稍點頭,看了兩人一眼,答道:“求閏位去罷。”
這話蕩江已經聽不大懂了,遲步梓也有所遲疑,他青池錄水道統厲害,足以威壓諸修,可正是因為這道統源自於錄水,他遲步梓對金丹的瞭解也出奇地少,這些年雖然盡力收集,有不少斬獲,可他為人精明,怎能不趁著這機會多問兩句?當下只行禮道:“凜大人小修道統簡陋,道行淺薄,對金丹之事兩眼一抹黑只在安淮天中得了仙君垂憐,允了小修冀望,大人所言高深,還請講解一番&ot;陸江仙聽得心中一笑。
“倒是拿我來給他撐腰了!”
他閱讀過海量的典籍,又有仙訣為綱,對金丹之事無論是實證還是推理都比遲步梓瞭解得多,其實還是頗有把握。
這些東西是極不能輕傳的妙聞,遲步梓不見兔子不撒鷹,陸江仙也有心繼續利用他,並不吝嗇,輕聲道:“以你如今的處境,那位錄水的真君除不掉,你沒有證果位的希望,這你也是知道的偏偏你還是他道統傳下,正關注著你,連餘位都不希望你證,你要從錄水之道上跟他硬碰硬,無異於自取滅亡,唯有閏位可走了。
&ot;遲步梓呼吸驟然粗重起來,低聲道:‘小修斗膽請教大人要證哪一道閏位?”
餘位與閏位對尋常修士來說完全是縹緲不可聞的東西,哪怕是紫府嫡系,也僅僅是知道這東西,三宗七門堂堂金丹道統,也沒有一本功法、典籍能明確求取餘位與閏位無論先前見了多少東西,遲步梓始終能把握住問題的關鍵,這個問題的答案放在整個天下都重若泰山,價值高到難以想象。
真浩卻像聽了個簡簡單單的問題,搖頭道:那就要看你的神通,錄水與水有閏,五道神通中『洞泉聲』,『如重濁』,『醜癸藏』,皆是水之閏,你偏偏又去修個『清夕雨』,那就麻煩了。
&ot;遲步梓反應何等之快,這一句慢斯理的話語下來,他的面色連變了數次。
錄水與水有閏。
這表達著什麼?--他遲步梓可以憑此圖求水之閏位!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面色終於破碎了,他眼中顯現出恍然大悟的驚駭,疑惑與明悟反覆交織。
遲步梓憑藉自己的道行和收集到的古書,其實早對水和府水有過想法,當年也是猜測過盈是府水真君進而鏈而走險以表忠心而如今知道了有神通叫作水之閏,幾乎大半的迷霧從他的腦海中解開了,可僅僅知道錄水與水有閏並不是事情的關鍵關鍵在於到底用哪一道仙基來補?又要找到什麼辦法來求金?他腦海中第一時間冒出來太多想法,卻依舊憑藉著自己的道行判斷,忍著激動答道:“昔年道統中前輩徒求錄水餘位,從沒有閏位奢求,到了晚輩這一代,已經識得真君之意,心中想過謀取閏位卻不曾想『清夕雨』壞了大事&ot;真浩已經捧起玉簡自顧自地讀起來,口中應答道:“倘若你不曾修這『清夕雨』,這水之道緣法甚妙,可修了這一道神通,『清夕雨』是晚來雨,乃是錄水正果便與水不合。
&ot;遲步梓算是明白過來,遲家本就有『如重濁』與『洞泉聲』,只有青池『清夕雨』是宗內庫存,他生性多疑,立刻怪罪在了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