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九七九年,範民偉範市長終於要下臺了!公安局局長肖長鋒,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是在金宗玉家宴上,聽到勞動人事局李局長說的。
新的市長和市委副書記,很快就會從省裡下來。至於符書記,已經重病纏身,早就沒有了過去的鋒芒。
過去的兩年,常沅的政治生活,若說充滿了腥風血雨,一點也不為過!這期間,各級領導班子更替升遷,走馬燈似的。當然,也伴隨著一些人下臺坐牢,甚至自殺。
如今,隨著範民偉市長的下臺,和符江南符書記靠邊站。“改革開放”的浪潮,終於可以湧進了這個閉塞古老的小城。
wG的結束,刷掉了眾多的激進左派,“兩個凡是”與“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又刷掉了一大批,守舊頑固的“遺老”。至此,天華官場也將迎來了相對穩定,目標明確的政治環境。
本以為自己肯定會被刷掉,據自己的老鐵,勞動人事局長李嵐珍李局長透露,自己的名字,其實已經上了調整大名單。
幸好這段時間,從上到下,社會混亂動盪。而穩定,成了中央唯一不得不注重的選項。
再加上自己危難中,沒有退縮,而是挺身而出。身先士卒,果斷實施鐵血高壓手腕,終於實現了城區社會治安的逐步根本好轉。獲得了省廳高度評價。
當然,這裡也有因檢察院的重建,司法系統人才奇缺,這一主要原因。
“老肖啊,我們三人能安然渡過此劫,除了我們之間的互助,還有我們的那些朋友們支援幫助之外,唯你居功至偉啊!範民偉縱子行兇。這可是官家大忌!”
商業局金宗玉金局長感慨道。
“範子梟這廝,是他自己撞上了槍口,這可不是我故意找姓範的麻煩!”
肖長風急辯道。若是傳出去是自己背地整上司黑材料。對自己今後仕途也將是沉重的一擊。
“本來,我已經給他安排好了中央國企工作。上班半年不到,他非要辭職,要幫他過去的那群社會盲流,成立什麼街道互助社。我可是親自上門勸說的呀,好話說盡,沒用啊!”李嵐珍嘆道:
“也不知是什麼鬼迷心竅。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外面傳,聽說他並沒有殺人,反而是他把殺人犯送到公安局的。可有此事?”
金局長放下茶杯,欠著身子小聲問道。
“沒有殺人嗎?哼!五年的黑社會紅聯幫頭目。和紅聯幫有關的命案,就有六起。手上沒有血腥味,誰信?若不是紅聯幫的核心陳兵那小子跑了,定他死罪都沒問題。”
“陳兵?那個陳兵?是不是外號什麼兵痞的?對了,是不是叫紅心兵痞的那個?”李嵐珍問。
“是的。家裡有一個癱瘓的老母,一個上小學的妹妹,還有一個高中才畢業,待業在家弟弟。”
肖局長若有所思道。
“這一逃,一家的經濟來源,可就斷了。”
李局長嘆息一聲道。
“哼!估計,不要等多久,他肯定會回來!他不可能不管他這一家的。”肖局長自信站起來道:
“謝謝老金的餃子,嫂子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局裡一趟,督促那一幫崽子。”
“哎!你急什麼?我女兒失蹤的事查得怎麼樣了?一年多時間,應該有結果了吧?”李嵐珍急拉住肖長風衣服,追問道。
“這有關宗教信仰方面的東西,那有這麼容易查的?國家這方面有政策,你不是不知道。據我那小子說的,生命肯定是無憂的。你老婆不是收到那個宗門送來的家書嗎?”
“老肖,聽說你兒子又辭學信教了?”金宗玉也站了起來,笑問道。
“講起這件事,就來氣!真他媽的鬼迷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