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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春桃很惆悵。
她的惆悵還沒舒緩過來,幾道腳步聲從影壁後傳過來,瞬時引起了前院所有人的注意。
但見明媚春光下,三名穿著光鮮華麗的貴女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數名婢女伺候左右。
兩邊的人互相看對上了視線,皆生出怪誕荒謬的感覺。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首先開口的人是站在最前面的蘭陽郡主,自閬園封閉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踏足此地,卻見從前美輪美奐、雅緻精美的閬園竟變成一片狼籍。
而且,那些矮趴趴栽在地裡的是什麼玩意?
在福吉、福安等人看來,忽然闖進來的蘭陽郡主一行人穿得花枝招展,過於隆重,知道的當她們是來賞花的,不知道的還當她們是來炫耀自己的華服。
可是炫耀給誰看呢?
“這些是奴婢們種的菜。”福吉對她行了一禮,“見過蘭陽郡主。”
“菜?”蘭陽郡主把目光收回來,如箭一樣射到餘清窈身上,拔高了音量:“你就是這樣料理太子哥哥的閬園的?”
餘清窈看了眼四周,捏緊了手指,深吸了口氣,細聲道:“這是殿下允許的。”
蘭陽郡主一哽,又難以置信。
太子向來品味高雅,宮中更是非名師巨匠之作不陳,非傳世之寶不收,怎會容人在自己的地盤上種這些低劣窮酸的東西。
“你!你竟敢用這些汙糟東西入殿下的眼!”
上一回春桃就是給蘭陽郡主等人嚇的不輕,這次又見她找上門來對餘清窈冷嘲熱諷,心裡跟明鏡一般明白過來,往知藍身前一站,就涼涼開口道:“郡主這話說的不對,明明是我們殿下寵愛王妃,在閬園裡不過種一些東西玩,怎麼能說是汙了殿下的眼?”
蘭陽郡主聽出春桃是故意在挑釁她,臉上難看至極。
”我與你主子說話,你一個奴婢也敢插嘴?“
“春桃。”餘清窈對春桃使了一個眼色,自己走上前,攔在兩人之間,她並不想見她們兩個在這裡針鋒對麥芒,遂說道:“郡主今日來是為了賞花吧,既是如此,我們也不便打擾。”
自從華昌公主開了先河,這閬園的前院就時不時會有人造訪,不太寧靜。
餘清窈無法左右皇帝的旨意,但是好在也只限於前院而已,有人來,她們退回到正院迴避就是,算不上什麼大事。
春桃仍一臉不服氣,知藍用力拽她的袖子,才讓她沒有繼續頂撞郡主。
即便餘清窈想要息事寧人,蘭陽郡主卻不是好打發的人,沉呼了口氣,對著餘清窈道:“慢著,本郡主不是來賞花的,本郡主是來找你的!”
餘清窈剛側過身,聞言一怔:“找我?”
蘭陽郡主掃了她身後的福安、福吉,惡聲道:“對,就是找你的,本郡主有事要給你說。”
想起華昌跟她說的那番話,她心裡就不平。
憑什麼太子會為了餘清窈絲毫不顧及她!
“郡主請說。”
“我們去那邊上說去!”蘭陽郡主指著院牆的角落。
餘清窈朝那邊看了一眼,卻沒有打算提步,拒絕道:“郡主若有話,在這裡說也一樣。”
上一世她並不是沒有吃過這些後院的虧,也明白不立危牆下的道理。
若是與這蘭陽郡主獨處,還不知道會發什麼變故,不是她受傷,就是她被栽贓。
這兩者她都不想嘗試。
蘭陽郡主要說的話當然是要向餘清窈揭露太子的所作所為,但是這話她又怎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
餘清窈看她一臉糾結,就知道她想說的或者想要做的,必然不會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事,以免再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