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女生都是慕強的,她們自己都不一定分辨的清楚。”
室友的話讓我醍醐灌頂。
我與倪博都是學霸,除此之外,我從未在夏溪面前展示過其他方面。
她好像更依賴倪博,而非我。
如果我能某方面勝過倪博,是不是就能有幾分機會。
於是,我不在時時聯絡夏溪,一方面是因為我確實挺忙,一方面是我刻意為之。
每當我忍不住要打電話時,我就告誡自己,我的時間也不是能胡亂揮霍的。
我在等一個機會。
當我知道倪博參加校園十大歌手的時候,我知道機會來了。
我不需要得到名次,只要把倪博給比下去就行。
小時候深受香港娛樂氛圍輻射,小時候哭著鬧著去學了吉他,沒想到這時候排上了用場。
最主要的是,醫學院沒什麼人報名。
我幾乎是作為獨苗一路保送。
最後代表學院參賽。
而倪博可以說過五關斬六將,也代表機械工程院參賽。
比賽前一天,室友給我打氣。
“安知樂,衝呀!”
衝?
我除錯著吉他,想著不求一二三名,只要比倪博高一位,就行了。
比賽那天,我在後臺遇見倪博。
對方穿的很韓風,難得染了頭髮:“安知樂,一起加油。”
我雖然覺得倪博打扮太花哨,可還是笑著點頭,問:“夏溪來了嗎?”
“來了,和冉冉坐在一起。”
來了,我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想著夏溪身在其中,心就噗通跳的飛快。
我抽籤是倒數第二個上場,倪博是第三個。
零三年,華語樂壇只看得見一個周杰倫,我大概看了眼比賽名單,十個中有八個是周杰倫。
剩下的兩個,一個是我,另一位唱的《山丹丹的花開紅豔豔》。
我唱的是eason的《明年今日》,發行於零二年,兩年後,它的國語版本發行,叫住《十年》。
我那時最喜歡其中的歌詞,不是大家都很感慨的‘在有生的瞬間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運氣’,而是開頭的兩段。
“若這一束吊燈傾瀉下來
或者我已不會存在
即使你不愛
亦不需要分開
若這一刻我竟嚴重痴呆
根本不需要被愛
永遠在床上發夢
餘生都不會再悲哀”
第一次聽到,我就覺得說的是我。
就像面對夏溪的我,卑微到塵埃裡,誠惶誠恐,患得患失。
終於到我上場,我站在臺上,彈著吉他唱完明年今日後,在減弱的音樂解圍,我默默望著臺下。
其實我看不見任何人,他們都是陷在黑暗中。
可我知道,夏溪看的到我。
不知為何,我心中湧上千萬勇氣。
我拿著話筒,說了三句話。
“我是個女生,我最近發現,我也喜歡上了一位女生。”
我聽見臺下安靜了。
“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用害怕,也不用躲避,不必回應我,也別急著拒絕我。”
“往後餘生,以閨蜜的身份也好,朋友的身份也好,我都想陪著你走下去,不願在你的人生中寂寂無名。”
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說了。
下臺前,也聽得見些許唏噓聲。
那是零三年的十月。
在上個月,官方剛剛表態,中國禁止同性婚姻。
那幾年,人們對同性戀的看法,是有傷風化的,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