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合作到籤合同,大約有一週沒來店裡,聞言偏頭看看她們,“哦?是誰?”
“是隔街裁縫鋪許老闆的侄子,在百貨公司上班的,之前來店裡見過小憐。”孫姨笑著說。
那個許老闆蘇恬有印象,是少數沒和她解約的鋪子之一,屬於隨大流也不出頭,遇到事又裝傻笑呵呵的“老實人”,孫姨大概看出她的意思,說道:“他這個侄子我見了,和許老闆不大一樣,白白淨淨很斯文的模樣,我託人打聽了下,據說家境還行,父母都是本分人,小憐馬上就十八了,看看也行。”
“你覺得怎麼樣?”蘇恬問蘇憐。
蘇憐這會臉已經紅了,本來她是想聽聽大姐的意見,但她一問,自己竟有些緊張了。
“我我也不知道,那天他陪妹妹來的,我也沒仔細看,還沒答應見面。”蘇憐小聲說。
蘇恬瞧她這鵪鶉樣,沒忍住噗嗤笑了,“他在哪上班?”
“就在廣場旁邊那家百貨公司。”孫姨說。
蘇恬點了點頭,將賬本整理好放回抽屜裡,說,“既然你沒看清,我也沒見過,那就先去看看人。”
啊?
蘇憐有些懵,“大姐,我們去哪找他?”雖說知道百貨公司,可裡面的人那麼多,要怎麼找。
“打聽呀。”蘇恬眨眨眼。
“去吧,我這有名片,正好這會沒什麼人,我看店。”孫姨在一旁也很支援說。
蘇恬二話不說的將蘇恬帶了出去,不過有些不巧,她們來到百貨公司稍微一打聽,得知男方今天休班沒有來。
蘇憐紅著的小臉悄悄鬆了口氣,蘇恬笑著拍了拍她的後背,“這事不急,我們先去吃飯吧,回去再給孫姨帶一些。”
“嗯,好。”蘇憐點頭。
“你想吃什麼?”蘇恬問她。
“都行,聽大姐的。”
倆人邊走邊說話,最後停在一家涮菜館的門口,這家店好像是新開的,蘇恬剛想說什麼,就見後面停下一輛車,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蘇老闆,好久不見。”
才兩天不見的安晟帶著副太陽鏡,笑著說,“這是您的妹妹嗎?正好我們也沒吃飯,一起?”
看來是找她的?蘇恬看到車裡還坐著一個人,點了點頭。
四個人挑了一家中餐館,簡單的吃了頓飯,等將蘇憐送回去,一直沉默的蘇政庭開口說,“蘇老闆,能借一步說話嗎?”
這時安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蘇恬想了想,最後挑了個比較安靜的地方。
落坐,蘇政庭十分紳士的為蘇恬倒了杯茶,輕勾了下唇,“蘇老闆,我能冒昧的問一個問題嗎?”
“您說。”看著這張和她二哥一模一樣的臉,蘇恬心思始終有點複雜。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為什麼叫我二哥?”蘇政庭看似平靜的臉上眼底有些不解。
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蘇恬抬手理了理秀髮,悠悠一笑,“實在抱歉,那天將你看成了我二哥,所以有些失態。”
蘇恬的背景他查過,自然知道她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原來是這樣,蘇政庭端起茶輕輕喝了口,掩掉眼裡有些異樣的神色。
男人白皙的手腕處有道疤,因為年頭久了呈現淡淡的肉粉色,蘇恬愣了愣,“你那個疤是刀傷嗎?”
他二哥也有一道這樣的疤,是十四五歲和人打架留下來的,確切的說是因為她打架留下的,那個時候蘇恬七八歲,爸爸給她報了舞蹈班,可是拉筋太疼了,她每次都哭著去哭著回來,哥哥們看不過去就把她領了回來,後來又報了小提琴,鋼琴班,可是每天都練到手指頭痛,她有回偷偷哭被二哥看見了,便帶著她逃課,回去的路上遇到幾個盯著他們的小混混,又抱著她又要打架的二哥便留下了那個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