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手指著車伕尖叫:“在那發什麼愣,還不趕緊給我過來。”
看著前面排著滿滿的馬車,車伕硬著頭皮道:“夫人,前面都堵滿了,小的沒法把車趕過去。”
往身上抹了抹手上的血跡,張夫人費力地將張氏的屍體拽了起來,又回頭叫車伕:“還管什麼車,趕緊過來把姑娘背到車上。”
車伕嚇的頭皮都快炸開了,一步三挪的蹭到張夫人跟前,這才發現這滿頭都是血的屍體竟然是嫁到鎮國公府的大姑娘。
看著老爺鐵青的神情和狼狽的模樣,車伕咬牙將屍體拽到了車上,張夫人毫不顧忌的跟著爬了進去,張老爺猶豫了片刻,寧願跟車伕並排坐著,也沒敢進到車廂裡頭。
“老爺,咱去哪裡啊?”車伕看了張老爺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張老爺也有些茫然,閉了會眼睛琢磨了許久方才說道:“拉到郊外的義莊吧。”
“老爺,不要!”車廂裡傳出來張夫人的尖叫聲,張老爺忽然怒不可遏地回頭罵道:“你還敢說不要!今天這些事不都是你們兩個鬧出來的,好好的國公夫人不當,居然做出那種下三濫的事,那麼多年的佛都白唸了,她有什麼臉埋進張家祖墳裡?還有你,你這個賤.人居然教出了這樣的有傷風化的女兒,還弄出那種藥來,你說你這些年有沒有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張氏頓時嚎啕大哭,賭咒發誓的說自己自己若是那樣做了不得好死。想起頭上撞出個窟窿的女兒,張老爺忍不住嘆了口氣,絕望地說道:“可不是不得好死嘛。”
張老爺和張夫人一個在車廂內一個在車廂外吵的激烈,車伕都忍不住豎起了耳朵,心裡十分震驚。他正琢磨著八抬大轎嫁過去的姑娘怎麼死的這樣狼狽還給扔了出來,居然還有春藥,頓時耳朵立了起來。
只可惜剛聽了一半,馬車就轉到了一條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張老爺怕人聽見,只罵了張氏兩句便不再言語了,低頭拿帕子一個勁兒的擦衣服上沾的血跡。張夫人在車廂內哭的肝腸寸斷,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
張老爺原以為自家認了朱子裕口頭上定的罪名,這事就過去了,卻不想等兩人暫時安置好張氏的屍身剛回到家裡,五城兵馬司就拿了聖旨來張府抄家。張夫人眼睜睜地看著官兵在自己日常裝衣裳的箱子裡翻出來一件自己從未見過的閃爍著寶光的物件,頓時嚇昏了出去。
張老爺被免了官職,張夫人以謀財害命的罪名發配到苦寒之地,盛德皇帝寫了朱子裕繼承爵位的聖旨後,不禁嘆道:“朱平章窩囊了一輩子,居然死也這麼窩囊,還得朕幫著給善後,也不知老國公爺怎麼養了這樣一個兒子。還好朱子裕不隨他,要不然朕也不能讓太后把嘉懿指婚給他。”
安明達道:“之前朱平章要娶張氏時,我記得欽天監當時還說張氏命硬剋夫,如今看來,倒真應驗了。”
晾乾了聖旨上的字跡,盛德皇帝嘆了口氣:“當初老國公爺軍功顯赫,先皇特意准許鎮國公府三代不降爵位,如今朱子裕正好是第三代了。”
聽出了盛德皇帝話裡的惆悵,安明達立馬笑道:“懿德郡主的兒子自然英明神武,說不定以後還會傳出來一門雙爵、一門三爵的事呢。”
盛德皇帝剛捋著鬍子滿意地笑了笑,忽然意識到這爵位通常和戰功掛鉤,作為一個帝王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國家四海昇平、繁榮昌盛的。盛德皇帝順手拿起岸上揉成團的廢紙丟到安明達的腦袋上,喝道:“胡說八道什麼,還不趕緊叫人去鎮國公府傳旨。”安明達磕了個頭舉著聖旨退了出來,直到御書房外頭才敢抹去頭上嚇出來的汗。
做滿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朱平章下葬,朱子裕成為新一任鎮國公,同時他鄭重地上了摺子,請求丁憂三年。
頭帶蘇巾、身穿深衣的朱子裕練劍回來,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