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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呸呸!你才有遺腹子!”吳三奶奶大怒,上前一步罵到王毅興臉上,終於對王毅興發了火。
王毅興後退一步,然後慢條斯理地掏出帕子擦了擦臉,微微一笑。
吳三奶奶滿臉紫漲,手裡的拳頭握了又放,怒不可遏。
“什麼遺腹子?!”蔣四娘不顧外面丫鬟婆子的阻攔,大步走了進來。
前頭的話她沒有聽見,單聽見了王毅興和吳三奶奶說“遺腹子”的事。
“四娘!你怎麼來了?!”曹大奶奶看見女兒進來了,鼻子一酸,忙走上前攬著她的肩道:“這事跟你無關,你快回去。”
那大著肚子的小婦人本來一直縮在角落的杌子上默默無語。
這時見蔣四娘來了,眼前一亮,忙扶著腰走過來,一下子跪倒在她面前,抬起頭,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
“蔣四姑娘,求求您,給我們母子一條活路吧!我們不求大富大貴,只要有幾口飯吃,能熬到我把孩子生下來就行了!”說著,咚咚咚咚給蔣四娘磕頭。
蔣四娘看著這個形容秀美的小婦人,雙唇顫抖翕合,囁嚅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最後哇地一聲撲在曹大奶奶懷裡哭了起來。
她再穩重大氣,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家,而且一直在家人的護持下養尊處優,這輩子遇到的最大挫折,不過是當年喜歡得不得了的小刺蝟突然不見了。
這一次跟周懷禮的婚事雖然曲折,但是她一直是站在上風的那一方,受煎熬的不是她,而是周懷禮。
她沒想到,到了快嫁人了,居然出了這麼一樁事。
先前滿腔的憤怒,恨不得馬上找到周懷禮問個清楚明白,但是在看到這個大著肚子的美貌少婦之後,她的底氣一下子洩得乾乾淨淨,除了撲在曹大奶奶懷裡痛哭,別無他法。
吳三奶奶看見蔣四娘哭,心裡也很不好受,過來安慰她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委屈。你要相信我,這件事跟我們家懷禮無關,這女人……這女人是故意栽贓陷害的!”
那女子被吳三奶奶瞪著她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趴在地上苦苦哀求:“吳三奶奶,吳三奶奶,求求您,讓我把孩子生下來,生下來之後,我聽憑您處置,行嗎?”
“胡鬧!這孩子根本不是我們家懷禮的!你老是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吳三奶奶見這女人還不知好歹地硬是要把孩子栽給他們家,也冷了臉,目光中寒芒一閃,她已經不想再留著這女人了……
那女子躲閃著她的眼神,低頭道:“是不是懷禮的孩子,您寫信去問他不就行了?”
吳三奶奶心裡一動,想了個主意,忙道:“那好,你先跟我回神將府,我寫信去問懷禮,看看是怎麼回事。”
王毅興負手冷眼旁觀,突然笑道:“不如,還是住到我那裡去,等孩子生下來,再滴血認親不就行了?”看了看吳三奶奶驟然瞪大的眼神,王毅興摸了摸鼻子,訕笑道:“那就不滴血認親了,就……等孩子長大了,看看他長得像誰,再來看看是不是懷禮兄的種,怎樣?”
簡直是一個主意比一個主意餿!
吳三奶奶陰測測地道:“王相,我現在可明白了,你就不是來幫懷禮的,你是專門來拆臺的!”
王毅興一愣,忙正色道:“這您可冤枉我了。我確確實實是來幫懷禮兄的,不過您和蔣侯府都不領情,我也沒法。——算了,告辭!”說著,他一拱手,然後對那女子道:“若是實在活不下去,你去城東的相府尋我,我那裡地方大,養一兩個人是不成問題的。”
“多謝相爺!”那女子感激地給他磕了一個頭,慢慢站了起來,垂著頭道:“若是你們實在不願意收留我們母子,我也不會強求。只是家裡真是揭不開鍋了,求您借我一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