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立刻有昌遠侯府軍士衝過來,將他拽到屋裡。
昌遠侯府的大門咣噹一聲關上。
周顯白又道:“怎麼啦?不敢出來對質?你們派人幾乎將人家盛國公府都搬空了,也不給自己積點兒德。盛七爺被你們侯爺送到大理寺的牢裡受苦,盛家夫人和姑娘公子被你們逼得倉惶出逃,這就罷了,你們居然還派了這些下人,去盛家偷東西!連人家的衣裳都偷得精光!可憐人家一家三口回家,發現你們把人家的被子都抱走了,真是豈有此理!你們還要不要臉啊!下三濫的混混也比你們強些!”
“什麼?!昌遠侯府真的去盛家偷東西?”
“連衣裳被子都偷!昌遠侯府該是多缺錢啊!”
人群中有人驚歎,表示不信,“不可能。昌遠侯府也是多年的後族,昌遠侯本人也是大將軍,怎地會這樣眼皮子淺?”
周顯白嗤笑一聲,“可別這麼說。我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信的。但是事實就是!”他頓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道:“昌遠侯府不僅明偷,而且暗搶!他們的的確確派了這些下人混到沒有了主子的盛國公府,偷摸拐騙,將偌大的盛國公府裡千年以來的積累,一搶而空!不信的話,你們敢不敢開啟府門,讓我們神將府進去查抄一番!看看是你們霸佔盛國公府的東西,還是我們看走眼了!”
他們等了一會兒,可是昌遠侯府的大門還是關得緊緊的。
周懷軒有些不耐煩了,緊了緊手上的韁繩,那馬噗嗤一聲打了個響鼻,前蹄不斷地在地上亂蹶,將那冰凍的地上砸出一個一個小坑,黑土飛濺,看得大家十分駭然。
下雪之後的凍土有多堅硬,這些鏟過雪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可是這馬一蹶子下去就是一個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周小將軍這匹馬看著其貌不揚,原來是神力無比的神駒啊!
周顯白聽得那馬的嘶鳴,知道是大公子不耐煩了,他自己也等得不耐煩了,索性雙掌一闔,大聲道:“還不出來是吧?那好,我就讓人念這些人的口供了!”
說著,周顯白叫了一個軍士過來,將一張口供遞給他,“大聲念!”
那軍士清了清喉嚨,手捧口供,大聲唸了起來。
這一張口供正好是昌遠侯府派到盛寧松身邊的管事之一招認的,比別人說得都詳細。
他老老實實交代了昌遠侯府的人讓他來到盛國公府,如何去查探人家的庫房,將庫房單子傳回昌遠侯府,然後由昌遠侯府的主子發話,將哪些東西打包裝箱,趁夜運到昌遠侯府。
一樁樁、一件件,有人物、有時間、有地點、有贓物,攤開了擺在眾人面前,由不得大家不信。
一時間,無數圍觀群眾對昌遠侯府充滿鄙夷,要不是礙著這侯府是太皇太后和太子妃的孃家,他們都恨不得拿雞蛋往侯府大門上痛砸一番。
昌遠侯府的人終於坐不住了。
外院的管事大汗淋漓,一趟趟往二門上跑,向內院的主子回話,詢問該怎麼辦。
此時昌遠侯府的內院裡,也是一片混亂。
從昌遠侯文賢昌暈迷不醒地被人送進來開始,這裡就是一團糟。
誰也沒料到,一向老當益壯,是大家主心骨的昌遠侯,居然就這樣被人剁去雙手!
昌遠侯沒了手,他這個輔國大將軍的位置,就註定坐不住了。
昌遠侯的嫡長子文震雄和嫡次子文震海也在軍中,但是職位遠沒有昌遠侯那麼高。
本來昌遠侯是打算得到盛國公的國公爵位之後,再將昌遠侯傳給嫡次子,自己的國公爵位,會順理成章傳給嫡長子,這樣也方便他在軍中為兩個兒子謀得高位。
而軍中的職位,除了神將大人一職外,別的都不是世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