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著將孫子養在身邊,今日好不容易抱在懷裡,恐怕不願輕易撒手,若是母子間為此正面起衝突,對誰都沒好處,還會嚇著大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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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目送長兄離去後,過了不久,就有宮人去到大福晉身邊低語,大福晉怯怯地朝四周看了看,像是把心一橫,也起身離開了。
“估摸著老大接到了兒子,又派人來接媳婦匯合。”三阿哥輕聲道,“老大對咱們,並沒有幾分長兄模樣,可我真羨慕他兩口子,他們是真好。”
胤禛很敬佩大阿哥對妻子的情意,但他不羨慕,他有毓溪,便是全天下最好的,何況大阿哥還有難纏的娘,而自家額娘,只會全心全意為他們考慮,不會讓毓溪害怕。
“今日這事兒,擱從前,惠妃不能拿親兒子和媳婦如何,就會拿老八兩口子撒氣,八福晉在長春宮都跪多少回了。”三阿哥嘆道,“可才不到一年,胤禩堪堪在朝堂嶄露頭角,惠妃就收斂了。她可以和胤禩過不去,但不會和皇阿瑪過不去,娘娘們,都是人精吶。”
“三哥!”
“當然,我怎麼會這樣想德妃娘娘,還有我額娘呢。”
胤禛道:“三哥的心意,我很感激,可我不知該如何回應您。眼下我只想辦好差事,能早日有個一官半職,正經為朝廷和百姓做些什麼,其他的,弟弟實在顧不過來。”
“哎,你啊……”
這一邊,德妃早就發現三阿哥去找胤禛說話,但今日宴席並不嚴肅,幾位王爺亦是與皇上說說笑笑,他們兄弟說說話,沒什麼不合適。
直到宴席散去,宮裡各處還彌散著煙火爆竹的氣息,胤禛帶人送宗親長輩離宮,並巡視關防後,便趕來寧壽宮,向才剛從太后跟前退下的額娘告辭。
溫憲蹦蹦跳跳地隨額娘一同出來,見哥哥還沒走,嚷嚷道:“嫂嫂在家等你過節呢,四哥怎麼還不回去?”
德妃嗔道:“好好說話,沒大沒小的。”
胤禛則想起大阿哥的吩咐,從懷裡取了玉佩遞給妹妹,說道:“大皇兄要我轉達謝意,多謝你今日照拂嫂嫂,要你先收下這玉佩,改日得了好東西,再給你送來。”
溫憲不稀罕:“大阿哥男人家用的,給我做什麼,四哥你替我收著吧。”
德妃說:“瞧著就是女子佩戴的式樣,必然是大福晉的,你且收下,將來當面還了也成,別為難你哥哥。”
溫憲不得已接了玉佩,故意嘀咕:“額娘就是偏心兒子,一點小事也怕我累著您兒子。”
“胡鬧。”
母子倆異口同聲,彼此都笑了。
“瞧瞧,我說什麼來著?”溫憲轉身往裡走,輕輕甩著玉佩說,“我累壞了,要歇著去,四哥你替我送額娘回宮吧,你也早些回去,可別纏著額娘了。”
從寧壽宮到永和宮,離得不遠,胤禛也順路,德妃吩咐宮女們伺候好公主,就帶著兒子一同離開了。
“她拉著大福晉打了半天的牌,是怪累的。”德妃誇讚女兒心善體貼,說道,“她與大阿哥並沒什麼往來,雖是兄妹,正經話也沒說過幾句。可她見不得大福晉被惠妃揉搓,據說是在寧壽宮門外遇見大阿哥,大阿哥隨口提了一句,她就放心上了。”
胤禛道:“妹妹雖霸道些,心地是最好的。”
說著話,還沒靠近永和宮,就有小太監趕來,說是皇上一會兒就到,請娘娘預備接駕。
胤禛不自覺地說:“是啊,今日是元宵。”
德妃與皇帝正經相識,便是在當年的元宵夜,雖然早已是宮裡的傳說,可她做母親的,豈能讓兒子玩笑。
胤禛自知冒失,笑著低下頭,果然被額娘揍了一拳。
“快回家去,大過節的把毓溪撂在家裡。”
“兒子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