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也沒別的人看見,應渺,你跟蔣司的事就當做沒發生。”
應渺愣了一下,扯了下嘴角,“你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陸則懌幫她拿起床邊的風衣外套和包包,側對著應渺的臉冷峻至極,他平聲:“這件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應渺,回家。”
應渺看著陸則懌彎腰幫她拿包包的動作,她知道陸則懌在乎什麼,所以她不做停頓一字一句道:“陸則懌,我跟他接過吻,就在剛剛進門的瞬間,我跟蔣司接了好長一個吻。”
房內安靜地過分,這句話像是平地一聲雷。
陸則懌所有動作僵在那,片刻後,他倏地把已經拎在手上的包包風衣狠狠摜在了床上,他疾步過去應渺跟前,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雙一直冷靜也一直冷淡的黑眸此刻紅了一圈,沒落淚,就是生紅,他低頭趨向她,快要面貼面,他氣息急促又沉重,壓低的聲像是低吼,“應渺,我說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你跟他什麼也沒發生,你聽明白了嗎?”
應渺看著他,輕輕地笑,巴掌大的臉脆弱又絕情,“陸則懌,你要跟一個和別人上過床的女人繼續婚姻?你要一個心裡只有別人永遠不會愛你的女人?要一個永遠不會跟你接吻,只要想到跟你接吻就會嘔吐的女人?這樣有什麼意思呢?你從來不是這種人,陸則懌,我不懂你。”
陸則懌面色陰沉的可怕,眼圈紅地也可怕,他緊緊盯著應渺蓄水的杏眸,低聲道:“應渺,這些都沒關係,都沒關係,你跟別人上過床沒關係,你不愛我也沒關係,不願意跟我接吻也沒關係,應渺,我們不會離婚。”
“陸則懌,你這種天之驕子撿別人穿過的破鞋不覺得丟面子嗎?’應渺覺得自己這一刻已經用盡了一生所有的刻薄,她道:“不離婚,你能一直接受我跟蔣司開房上床嗎?陸則懌你可以嗎?”
陸則懌沉沉地盯著她,應渺平靜地跟他對視,她繼續道:“陸則懌,我跟他不止會上床,還不會戴套,如果我懷孕了,陸則懌,你要養我跟他的孩子嗎?你還敢說你可以嗎?”
“應渺!”陸則懌面色沉如水,眼圈紅的像是下一秒要流出血,他低吼,“別繼續挑戰我的忍耐力,應渺,我說不會離婚,就不會離婚!你敢懷蔣司的孩子我就敢打掉他,應渺。”
應渺看著眼前被她那些刻薄剜心的話逼到快要發瘋的陸則懌,她突然沉默下來。
她將所有的刻薄都收了起來,她不知道陸則懌是哪根神經錯亂,到這地步也不願意跟她離婚,他那麼厭惡她把她綁在身邊有意思嗎?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踩在酒店地面的白色板鞋,她想著自己離開大山後一年不比一年好過的日子,想著因為陸則懌受過的所有委屈,眼淚開始一顆一顆落下來,砸在她的手背上,她聲低下去,不可抑制地抽噎起來,她喃喃自語似地控訴,“陸則懌,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呢?我欠你什麼啊?我欠你什麼啊?”
一開始她控訴的聲是輕的,低不可聞,後來情緒逐漸崩潰,應渺毫無形象的大哭,她眼淚決堤,大喊大叫起來,“陸則懌,我欠你什麼!我欠你什麼!為什麼要讓我過這種生活!你明知道,我跟你結婚不開心,從頭到尾一點也不開心,為什麼不能放過我,為什麼!”她吼著,雙手開始用力往他身上打。
陸則懌臉被她指甲刮到,血溢位來,成了一條條血痕,他看著她委屈大哭的模樣,唇抿的生緊,雙臂抱住她,將下巴壓在她已經消瘦到開始硌人的肩膀上,他眼眶紅著,闔著眸,低聲重複道:“我不會跟你離婚,應渺,不會。”
肩膀上的襯衣很快被應渺的眼淚打溼,直接燙到他面板,耳邊一直有她的嚎啕哭聲,委屈到壓抑不住的哭聲,她沒再說話,也沒再跟他爭論離婚的事,不過一會,就連耳邊的哭聲都開始微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