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聞言頓時怔住了。
唐媛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 心裡樂開了花兒, 面上也笑得更加得意, 「我聽說蔣潤的聘禮都是南王給準備的,他什麼身份,南王什麼身份,南王即便再賞識他, 也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這裡面若是沒有貓膩才奇怪了。」
唐婉的臉色沉下來,「大姐姐這些話是從哪兒聽來的?」
這特麼也太能瞎傳了。
她相信蔣姐姐,她是不可能害她的,且那天晚上蔣潤還主動親了她,怎麼可能是兔兒爺?
唐婉這樣的反應更叫唐媛高興了,說了這麼久,她有些口渴了,見桌上有茶水,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喝起來,「二妹妹可彆氣壞了身子,畢竟明兒一早就要出閣的,身子傷了可不吉利。」
唐媛一面說一面笑,頗有一種看好戲的樣子。
夏枝早就氣得不行,當即停了手裡的動作,看向唐媛,「大姑娘就別擔心咱們姑娘了,好歹咱們姑娘是頭婚,且上頭也沒有公婆壓著,日子指不定好過得緊呢。」
唐府的人都知道,唐媛嫁的二婚,給人做繼室去的,前頭夫人還留下了一兒一女,往後的日子到底如何還真是個未知數,若這對繼子繼母好相處那日子還好過,若不好相處……
那就呵呵了。
唐媛是最忌諱被人當面提起這樁婚的,因了她不滿,當初李大人送來日子讓她挑時,她便藉口想留在孃家多陪陪娘,挑了個日期最遠的,距離眼下還有近半年的時間。
她騰的站起來,「你這賤婢說什麼?」她喚了聲粉桃,「去,撕爛這個賤婢的嘴。」
唐婉卻在這時候攔在夏枝身前,「大姐姐威風耍夠了嗎?在我院子裡,先是詆毀我夫君,現在又想打我的丫環,嬸娘就是這麼教育大姐姐的?」
唐媛如今可不怕唐婉,唐婉嫁的不過是個窮書生,而她雖然為人繼室,可夫家到底是正經的官身,比蔣潤那個屢考不中的窮書生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粉桃看得著急,自家姑娘一旦生起氣來就不管不顧的,蔣公子雖然是個窮書生,可他身後還有南王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將人得罪狠了,於是她悄悄拉了下唐媛的衣角。
唐媛這會也已經緩過來了,「喲,我倒是忘了,聽說二妹妹將這兩個賤婢也帶去了蔣家,真是什麼樣的主子用什麼樣的奴才,都是一樣的賤。」
夏枝聞言又想和唐媛對罵,卻被趕過來的春枝攔住了。
唐婉聞言卻是笑了下,「大姐姐這話說得極是,什麼樣的人就會生出什麼樣的人,瞧大姐姐這不請自來,在別人的地盤耍威風的情景,當真是和嬸娘一模一樣呢。」
「你!」
唐婉從前在人前扮的是弱小可憐的人設,從沒有這般當面懟過任何人,唐媛原以為她是說不出什麼話來的,卻沒想到那唐婉一開口,竟是連她娘一起罵了。
可是一時半會的,她實在想不出什麼罵人的話來,只反覆說著「賤人」這兩個字,最終在唐婉的無視下,憤憤然離開了。
唐媛一走,點絳院頓時安靜下來,主僕三人繼續沒事人一樣收拾自己的東西。
下午的時候,郭夫人梅氏讓雲霧姑姑親自送來了添妝,唐婉開啟一看,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她嚇了一跳,怎麼也不肯收。
雲霧卻道:「姑娘還是收著吧,這是咱們夫人的一點兒心意,她只盼著往後姑娘不要同她生份了,得了空便時常去陪她說說話。」
唐婉還是不願意收,「姑姑,夫人先前已經給過幾件首飾了,這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再收,這人情以後她要怎麼還啊?
而且,唐老太太給她的嫁妝不過是百兩銀子並春枝夏枝兩個丫頭還有一間一直虧錢的鋪面,算起來,都沒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