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雅然緊緊攥著筷子,指甲全部泛白。
大伯和大伯母曾經有過一個女兒,五歲的時候意外去世了,大伯母那個時候患上了抑鬱症。
一直到大伯母懷上小堂妹,精神才徹底振作起來,沉寂了多年的謝家每天歡聲笑語,謝雅然也非常期待小堂妹的出生。
甚至大伯母生產那日,六歲的謝雅然也等在手術室外面,想要第一時間看小堂妹和大伯母。
誰知剛滿三個月的小堂妹也離開了大伯母,大伯母是謝雅然見過最溫柔善良的人,謝雅然不懂,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大伯母。
大伯說,大伯母再也受不得半點刺激了,謝雅然想要確定姜梨的身份,再聯絡大伯和大伯母,免得空歡喜一場,加重大伯母的抑鬱症。
如果姜梨真的是小堂妹,謝雅然會立馬致電大伯父和大伯母,讓他們回國跟姜梨做親子鑑定。
謝步衡定居瑞士前,謝雅然一直跟在他身邊學習,身為家族繼承人,她得到的傳承不僅是知識和經驗,還有責任感。
謝雅然一直盯著姜梨,徐岑喊她也不搭理,連原赫之都察覺出了異樣。
原赫之手臂撐在桌面,擋住了猛吃的姜梨,淡漠的鳳眸跟謝雅然對視。
“小謝總是想吃我們這桌的菜嗎?怎麼一直盯著看。”
“我在發呆。”謝雅然收回視線,眉頭蹙起。
現場變成了原赫之一直盯著他們,氣氛膠著。
徐岑覺得這頓飯不能再吃了,否則會出事。
“雅然,我吃飽了,送你回家。”
“哦。”
謝雅然跟著徐岑離開。
剛走出樂匋私家菜,徐岑不贊同道:“就算你不甘心原赫之結婚,也應該在他身上下功夫,你一個勁盯著姜梨看什麼。也不怪原赫之眼裡有殺氣,我都以為你要對姜梨做什麼。”
徐岑說出這話,已經做好了謝雅然又打又罵的準備。
謝雅然,謝氏家族的皇太女,乾爹乾媽把她當成親閨女疼愛,徐岑在她面前毫無地位可言,從小就是她的保鏢兼奴才。
誰知道謝雅然什麼都沒說,只是心不在焉瞪了他一眼,坐在副駕駛繼續發呆。
徐岑心中納悶,一直把她送進家門口,都沒琢磨清楚她反常的原因。
謝雅然突然開口:“你說小堂妹還活著嗎?”
徐岑深棕色的瞳孔微縮,“雅然,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千萬別在乾媽面前說,否則乾爹饒不了你。”
謝雅然:“我又不傻。”
徐岑:“你今晚這麼異常,就是在想這件事?”
謝雅然:“嗯,如果小堂妹還在,今年正好滿二十歲。”
姜梨的頸間沒有小紅痣,有可能是燈光太亮了,距離又遠,她沒有看清楚。
徐岑雙手抄兜,挺拔的身骨靠著跑車,嘆氣:“雖然不知道你今晚為什麼提起小堂妹,但我一直相信小堂妹還活著。”
“乾媽說她和小堂妹有心靈感應,她開心的時候,就是小堂妹開心的時候。她難過的時候,就是小堂妹在難過。”
“雅然,你也要相信小堂妹還活著,因為只有這樣,大伯母才能活著。”
謝雅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恢復了往日的驕傲自信,“我們同歲,少教我做事。”
回到房間洗澡,她坐在梳妝檯護膚時,腦子裡還在想姜梨那張臉。
又從鏡子裡看了看自己的臉,真的像嗎?
‘叩叩’
敲門聲響起。
謝雅然:“進來。”
葉聿琛走進房間,隨手關了門。
謝雅然:“你怎麼突然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葉聿琛:“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