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的地方連牧民遊牧都不去。
再想寄封信就難了。
那天見面還沒說幾句就被劉隊長拽上了火車,靳言好幾天都不樂意跟他交流。
蹲了半天,靳陽突然覺得眼前一暗,有人擋住了落在他紙上的陽光,面前的人穿著一雙布鞋。
皺起眉頭,肯定是局裡那位新來的,真沒眼力見兒。好在鞋挺乾淨的,褲子也挺立整。
等等,腳咋這麼小?
靳陽有些納悶,抬頭一看愣在了那裡。
這可不僅僅是腳小的問題了,兩根麻花辮子垂在肩上,毛乎乎的眼睛,紅丹丹的嘴唇,這是個姑娘啊!
地質隊八百年都不見一個姑娘,野外更不要說了,男人都吃不了的苦,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受得了。
瘋了。
“116地質隊,薩楚拉前來報道·。”
靳陽扔了信紙猛的站起,腳因為久蹲有些發麻,這一下起的太急差點沒站穩,摔了一個踉蹌,被薩楚拉穩穩的扶住。
“我又不是夜叉,你怕什麼?”
“你怎麼到這來了!”
靳陽本該驚喜,可實在是喜不出來,倒是非常吃驚。
“這哪是你們來的地方啊,快回去快回去!”
說著就要往車站裡面推薩楚拉,薩楚拉從包裡拿出了工作證,往靳陽眼前晃了晃。
“去哪裡?我檔案都分過來了。”
地質工作多苦啊,明明可以選一個清閒的工作,跑這麼遠來陪他吃苦真的不值得。
可現在說啥都晚了。
靳陽接過她的工作證瞧了又瞧,116地質隊幾個字從未這麼刺眼,認命一般的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只能多買幾件厚皮襖,呼盟可是十月就飄雪的地方,等下了雪,最低溫低過零下四十度,多少扛不住的人都能凍掉腳趾頭。
對,還得買茄子秧苗,偏方里說即使凍了腳,是那個泡也能好。
“走吧,小徒弟,咱們得買好多東西。”
薩楚拉嘿嘿一笑,把行李往靳陽手裡一塞,朝著大軲轆的小汽車腳步輕快的走去。
靳陽慢悠悠的走在後頭,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心如雷鼓。
他想起來了一件事,刷的一下紅了臉。
這可咋辦呀,荒山野嶺,孤男寡女的。
隊裡可就只給我派了一個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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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劉隊長,去接了嘛?”
劉隊長接起電話,說:“放心吧,我們隊的小靳去了,孩子可細心啦。”
“哦,那就好,派了幾個帳子啊?”
劉隊長皺眉,這局裡的人站著說話不腰疼,派幾頂帳子?
能派幾頂?一頂啊!
大男人還嬌氣的給他倆一人一個單間?來外頭勘探怕吃苦?
乾脆回家去睡熱炕頭。
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一頂。”
對面大力一拍桌子,劉隊長把話筒遠離了耳朵。
“壞了!劉隊,這薩楚拉是個姑娘啊,你咋就派一頂???”
劉隊面色一滯,多少年了,他還是無法從名字分辨蒙古族的性別。
白音聽著蠻可愛吧?
蒙古壯漢。
薩楚拉聽著蠻陽剛吧?
嘿,姑娘。
薩楚拉不知道靳陽在臉紅什麼,這一路上只要自己往過一瞧,就能看到靳陽躲閃的眼神。
瞧著他充血發紅的耳垂,沒來由的想要發笑。
八十年代的年輕人啊,真是天真的可怕。
雖然事實可能不盡如此,靳陽到底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