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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大概還要傳出縱容夫人打壓後宅妾室,陷害庶女,為母不慈,治家不嚴的名聲。
陸家的臉面可以算是丟盡了。
若不是陸清韻現在是未來鎮南王妃,陸老夫人和陸元昌保準能氣瘋。
不過現在這母子倆也未必會放過廖氏母女就是了。
正因為陸元昌急著回去管教妻女,也顧不上管陸清韻。
當然,他現在也不敢管,顧雲川今天在大殿內差點發瘋的可怕,眾人都看見了,誰敢招惹呢。
陸清韻敢。
上了馬車她將被雪浸得冰涼的繡鞋脫掉,一腳踹到了顧雲川腿上。
“你說,在我面前你倒是耀武揚威的,怎麼就被你爹欺負得話都不敢說,氣死我了!”
顧雲川被踹得愣了下,反應過來,他將陸清韻的腿輕輕放到軟墊上,再將放好了銀絲炭的銅爐放在她腳邊。
他拉過陸清韻的胳膊,“為何生氣?”
陸清韻甩開他的手,“他說話跟噴糞一樣,明明一大把年紀,還像個欠揍的熊孩子,這麼多年腦子估計都被肥肉擠沒了,尖酸刻薄得想讓人給他丟糞坑裡,你怎麼就不生氣呢!”
顧雲川又輕輕拽過她胳膊,漂亮的丹鳳眸子緩緩掃過她氣得紅撲撲的臉頰,“我是問,你為何生氣。”
陸清韻:“我……”
她說了一個字,頓住了。
這回顧雲川沒噎她,但也把她給問啞巴了。
對啊,她為啥生氣?
尤其是顧雲川不氣,她就更氣了。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覺得有點丟臉,臉上熱乎乎的,不免就想離他遠點。
所以她又抽胳膊,“你管我呢!”
這回沒抽動。
顧雲川慢條斯理給她手上塗著藥膏子,“你氣他辱我,氣我不反抗,氣其他人理所當然,是不是?”
陸清韻感覺臉更燙了,她肯定是凍發燒了。
她扭過頭哼哼,“疼,你輕點,發起瘋來能把人捏死,誰敢欺負你,傻不愣登的,我才不氣呢。”
“所以我需要你。”顧雲川替她將手包紮好,舉著個小白粽子晃了晃,覺得比楚楚的腦袋還可愛。
他失控後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控制自己恢復正常,也有些累了。
所以他靠在馬車上,靜靜握著陸清韻的手腕不撒手,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有你在,我以後就知道該怎麼生氣了。”
陸清韻:“……”
艹,枉她自認茶藝精湛,竟然被他茶到了!
她怎麼會有點心疼這狗男人?!
除夕前剛下過一場不算太大的雪,有道是瑞雪兆豐年,宮裡頭的雪便只掃了地上的,屋頂的都沒動,以應年景。
子時過後安寧下來的皇城內,白皚皚的雪頂子下,紅牆黃瓦都格外鮮豔,配上紅豔豔的羊角宮燈,帶著股子金貴的年味兒。
素日裡誠惶誠恐的宮人躲在廚房裡吃點好的,就著這樣的景兒,心情格外好些。
自然,有人歡喜就有人愁,顏色最為鮮妍的承乾殿內,上上下下都是一片肅殺。
“啪!”“啪!”……茶盞四分五裂的聲音響個不停。
宮裡人都知道,趙貴妃是個柔和性子,她就連發脾氣都帶著點溫吞,那碎裂聲不緊不慢的,持續了好一會兒。
殿內趙貴妃將最後一個白色玉瓷碗摔到地上,輕輕吁了口氣。
貼身婢子銀鈴見她拿帕子慢慢擦手,這才緊著讓底下人將屋裡的狼藉給收拾了。
“娘娘可痛快些了?實是那廖家出來的女子太蠢了些,明明輕易就能拿捏住陸五娘,偏叫陸五娘蹦躂出了五指山。”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