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山羊鬍,頭髮披散在肩上多數已經花白。他身上沒有穿著城隍爺的官袍,只穿著一身白色的裡衣坐在草垛上,雙手被反剪在身後。臉上垂著一條細長的封帶,估計是用來堵住他的嘴的,卻不想一邊掉了下來。
韓向柔站在監牢外面並沒有貿然放他出來,而是懷疑的打量著他:“看你的模樣不但衣服被搶了,鬼力也被封了,若是城隍爺的話估計官印也沒了,你要怎麼證明自己的身份?萬一你不是城隍而是什麼窮兇極惡的惡徒,我貿然把你放出來豈不是犯下了大罪?”
城隍輕笑了一聲:“你說的對,我官袍官帽及官印都被那假城隍搶走了。不過他雖然搶的走這些外物,卻搶不走我積攢了五百多年臨海百姓對我的信仰之力。”
韓向柔雖然才回臨海半年多,但也聽說過臨海市城隍的故事。傳說臨海的城隍爺叫朱新,在大理寺任過職,也當過巡察御史,以為官清廉、善於斷案著稱。俗話說富貴無三輩、清官不到頭,朱新也沒有逃過這個宿命。他性格太過剛正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在他四十五歲那年被人設套判了一個錯案,直到犯人被斬首後才真相大白,朱新因自己錯斬了人一夜之間頭髮白了大半,留下絕筆信後拔刀自刎給被誤殺的人償了命。
朱新的上峰失去了左膀右臂,憤怒的將此事上奏給明成祖。明成祖對朱新的為人早有耳聞,心裡痛惜失去了一位正直清廉的好官,不但下旨徹查下套一案還特意詢問了朱新的後事,這才知道朱新是祖籍是瀾海省臨海府的,家人已經變賣了宅子準備扶靈回南了。明成祖便賜下了一筆銀錢,還下旨封為朱新為臨海的府城隍,並責令臨海的知府為朱新建一座城隍廟。
因為是明成祖親自下的旨意,臨海府的城隍廟不僅建的輝煌氣派而且在當地的香火十分旺盛,甚至傳說當地官員若是遇到棘手的案子都會城隍廟上香,懇求城隍爺朱新能在夢裡指點一二,據說相當的靈驗。
城隍爺朱新的信眾都是世代相傳的,老人家從小就帶著兒孫去上香,一代傳一代不僅香火一直旺盛而且城隍廟儲存的也相當完好。到了運動時期不能再搞封建迷信,城隍廟也屬於四舊的一種要被打砸。老一輩的人不忍心看著將近六百年的城隍廟被那些年輕人毀了,自發找了些破磚爛瓦或者泥漿將城隍廟的院門堵的死死的。
城隍廟的院牆本來就高,再加上臨海多雨潮溼,一夜之間城隍廟的院牆上就長滿了青苔,不管多靈巧的年輕人也翻不過去,就算是拿梯子都倚不住。年輕人折騰了幾次都沒翻過去便也沒了耐性,都奔著容易打砸的廟宇去了,頂多在城隍廟的院牆上貼貼大字報什麼的,五百多年的城隍廟就此逃過了一劫。
等改革開放以後,政府把這裡重新清理出來,定為文物單位。此時只有些老人還記的城隍爺的庇護,時不時的來上柱香,而年輕人都將滿腔熱血都放在了時代機遇上,壓根就不信仰什麼城隍,那些年城隍廟十分冷清。一晃又過了十來年,城隍廟成了旅遊景點,來玩的遊客信或是不信都會點上一炷香拜一拜,城隍廟的香火這才又旺盛起來。
若牢裡的這位是真的朱新,那他的體內積攢的信仰之力確實十分龐大,只要一看便能辨別真偽。韓向柔一揮手將監牢破開,走到了城隍爺的面前。朱新雖然此時毫無反抗之力,但他面色坦然絲毫沒有畏懼的神色,反而面帶笑容的朝韓向柔點了點頭。
韓向柔走了過去,將手放在他的心脈上,將神識探了進去。顧柏然生怕這不知真假的城隍爺會突然暴起傷害韓向柔,手持天蓬尺抵在他的頸部,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韓向柔的神識從朱新的胸口探進去,先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經脈,等順著經脈到了丹田之處,才發現那裡被強行嵌入了一把銅鎖,將所有的鬼力都鎖了起來,可就在銅鎖的下方信仰之力浩如滄海,漂浮在丹田之中宛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