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知道,不就是你們尋天一脈搞錯了嗎?&rdo;
&ldo;呸,尋天從未算錯過!&rdo;天機按捺住心間火氣,好脾氣的跟他道,&ldo;我方才看見你身旁有魔!&rdo;
陸吾似是不信,掙開天機的手:&ldo;你怕是看錯了。&rdo;
&ldo;不管我是不是看錯,只告誡你一句,凡事三思,求進不遇則退,別想不開啊!&rdo;
那頭陸吾早已牽了馬噠噠跑遠,天機跟在後頭邊跑邊喊。
重衍騎著馬追上天機,將他攬在懷裡。
天機後靠著重衍,心裡憤憤,嘴裡罵道:&ldo;你說這是不是不聽好人勸?&rdo;
真是說一千道一萬,&ldo;活該他入魔!呸!&rdo;
幾人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寒江回來後就把自己鎖在屋子裡誰也不見,天機整日擔心桑帶來禍害,又擔心陸吾一朝想錯,捨身入魔,嘴邊急的撩起了泡,重衍尋了苦寒水為他沖火氣也不見下去。
重衍勸他:&ldo;別操那麼多心,不該是你的事。&rdo;
&ldo;不是我的事我就不操心啊?&rdo;天機撥弄著茶蓋,&ldo;不行,我得去問問寒江,那天他與陸吾怎麼了?&rdo;
這死孩子就不能順著人家少城主,好歹白吃白喝住了好久了,怎的忒沒眼力勁兒了。
天機說完就跑去找寒江了,寒江院子就在陸吾屋旁邊,西牆與東牆挨著,兩側都種了梧桐樹,落了一地的厚葉子,書水若是看見了,怕是巴不得滾上去翻兩下。
寒江正在院子裡練劍。天機從未見過寒江的劍,之前也未見他用過劍,不知哪兒尋來的。起勢瀟灑,落劍凜冽有力,腰腹間擰著一股勁兒,轉身劈砍刺,鶴姿騰起,轉入逶迤水勢,似劍氣連綿未絕。
看了半晌,也不見寒江停下了招呼他,只好自己拊掌發聲:&ldo;好劍!好劍!&rdo;還未等他直抒胸臆,便得了寒江幾個白眼。
天機只好尷尬的收回手,撫了撫鼻樑。寒江順勢收了劍,兩鬢洇出些微濕氣,染得鬢髮都濕了,貼在臉頰兩側。寒江倒是臉不紅,就是胸膛起伏過大,看起來氣勢洶洶。
天機見他收了劍,問他:&ldo;你那日和陸吾吵什麼了?&rdo;
&ldo;不關你事,別多管閒事!&rdo;寒江明顯的不想提起這個話題,言語間儘是戾氣,他這般,天機更是好奇。好似心裡住了只貓,逗吧,怕被撓,不逗又實在手癢癢的慌。只是抓起了這逗貓草,貓沒撓他,只躲他。
寒江見天機跟著他,心生嫌棄,整日上天遁地,讓天機遍尋不著。
天機有回在院子裡外轉一圈兒,找不到他,轉頭出了院子,就躲在門外偷偷扒著門縫往裡看,寒江那廝見天機走人,從旁邊的梧桐枝杈上翻了下來,整整衣衫,回了內屋,將天機氣個半死。
不過天機倒是發現,這寒江啊,不止躲著他,還躲陸吾。每次陸吾來找,丫兒就跟做賊似的找個犄角旮旯裡窩著,陸吾不走,寒江就不出來。
天機便想了個法子,又來找寒江。
還未到院子裡,便大聲嚷嚷開了:&ldo;寒江!不好了!陸吾入魔了!&rdo;繞著院子喊了一圈兒,才著急忙慌的往院子裡奔,推開門,恰好看見寒江從梧桐上翻身下來,頭上還插著一截兒枯枝,衣襟被枝杈勾著敞在一邊兒,冠綬也被扯開,有幾縷頭髮散到了腦後,垂在耳側,神色張皇的瞅著天機。
天機一下就笑了出來,指著寒江半晌說不出話來。寒江反應過來天機在尋他開心,轉眼橫眉冷目,咬了咬牙,似有話說,又沒說些什麼,轉身進了屋子,將屋門哐當一聲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