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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許心素所說,關於目前正在調查的系列案件,福建之外的情報幾乎都是來自海漢主動提供,而許裕興麾下的情報機構限於規模和手段,很難對福建之外的地方進行詳細調查。就如當下知道了正福記的背後有一個疑似日本人的大掌櫃,許裕興也很難追蹤後續的線索。
許裕興道:“金大人已經趕回駐地起草電報,請求三亞給予更多的支援,想必海漢執委會得知這邊的調查所得之後,應該會調動他們的人馬在更大的範圍追蹤這個田川掌櫃的下落。”
漳州近些年都沒有連續三天關閉城門的情況發生,但當調查工作進入到第三天的時候,為了確保城裡不會還有其他漏網之魚逃脫抓捕,封城禁令依然在繼續執行。
城內民眾的情緒其實已經開始有些不太安定了,不過好在漳州城內的物資供應在短期內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民眾倒是不用擔心會因為封城而捱餓。但還是有很多外來客商因此而耽擱了行程,被困在城裡走不了,不免對漳州官府的辦事效率頗為不滿。城外九龍江畔的貿易市場也受此影響,最近兩天都顯得比較蕭條。
而最為忙碌的大概要數駐紮在漳州城內外的水陸部隊了,除了在城內執行戒嚴和抓捕任務的城防軍之外,城外各處交通要道也都有軍隊設卡,對來往人員進行盤查。福建水師的戰船不斷在九龍江上來回巡弋,同時還有專人在江畔各處碼頭對停靠的船隻逐一進行檢查。
漳州官府對外宣佈這番動作是要抓捕一夥潛伏在本地伺機作案的江洋大盜,但大面積的排查工作還真是讓不少宵小變成了驚弓之鳥,光過去兩天中抓捕到的小偷、盜賊、騙子、逃犯,就多達四十餘人,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不過這些人在當前的局勢之下就只是小魚小蝦而已,漳州的情報人員和軍方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城內。由許裕興親自組織安排的審訊工作,正在將複雜的案情一點一點地剝開,顯露出裡面的真相。
孫永軍開口之後,他所供述的情況也被拿去與前一天抓捕的那些錦衣衛的口供進行了交叉比對,以此來確認其供述內容的可信程度。讓許裕興和金鳴都頗有點意外的是,這個孫永軍竟然沒有耍什麼花樣,他的供述基本能與其他人的口供相符,具有比較高的可信度。
孫永軍交代的內容中,讓金鳴最為重視的有兩點,一是正福記背後的日本人田川,二是這夥人在漳州所採取的特殊行動方式。
在之前爆出槍案的幾處地方,都沒有發現過錦衣衛參與其中的痕跡,而且以錦衣衛的能力,也很難與躲藏在南海菲律賓群島深處的西班牙當局進行直接聯絡,所以安全部和軍情局其實已經將錦衣衛排除在主謀的嫌疑名單之外。
但著實沒想到福建地區的錦衣衛居然會被神秘的中間商策動,試圖在漳州發動一場事變來掀翻許心素在當地的統治地位。雖然這個計劃乍看上去十分瘋狂,而且很難達成錦衣衛想要的效果,但如果不是海漢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與漳州有關的線索,一路追查到了漳州城,錦衣衛或許還真能在未來的某個時候發動他們的計劃。
利用貿易手段與錦衣衛搭上關係,向其輸送利益的同時也利用其特殊地位來完成洗錢和情報收集,最後甚至將其用作了攻擊許心素和海漢的武器,這樣的操作無疑極其高明,足可見幕後策劃者的厲害。
但按照孫永軍所說,對方跟進漳州事務的負責人居然是個日本人,這個訊息的確是讓金鳴有些意外。如果孫永軍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撒謊,那海漢的下一步調查方向,難道要放到日本?
一個日本人為何要執著地在福建驅逐海漢的機構,甚至不惜為此謀劃瞭如此之複雜的行動,這也是讓金鳴很是困惑。根據他所掌握的資訊,海漢與日本在過去並無什麼大的過節,頂多也就是在歷次打擊海盜的行動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