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過一些來到大明海岸活動的倭寇,這顯然不太可能是對方千里迢迢來福建做這些事情的真正原因。
至於那個日本人田川的去向,孫永軍已經無法再提供更多的資訊了,這讓急於想要抓住這條線索追查下去的金鳴實在有些難受。他當下也只能先找來畫師,照孫永軍的表述畫出田川大概的樣貌,然後儘快分發到海漢控制下的各地,看看能不能靠著運氣找到這個人。
靠這種辦法,成事的機率當然是微乎其微,但當下也只能先死馬當作活馬醫,他認為對方既然能在漳州經營出正福記這麼一處所在,那當然也能在別處複製這套做法,說不定還有某地的錦衣衛也已經鬼迷心竅,與其達成了危險的合作關係。所以針對錦衣衛的調查工作,還是得重新再抓起來。
在接到漳州發回的報告之後,執委會也認為由此看到了破解一系列謎團的曙光,但前提就是得弄清這個田川究竟是何方人士,為何要策劃這些事件。
何夕認為既然這個田川對大明的情況似乎頗為了解,而且又會說漢語,極有可能其活動範圍並不止漳州一處,整個東南沿海的港口都有可能是他造訪的物件。所以他向執委會提出申請,待漳州那邊的疑犯畫像出來之後,要在長江口至珠江口的海岸線上展開全面搜捕,在各大港口搜尋此人的蹤跡。特別是已經發現有西班牙武器流入的揚州和漳州兩處地區,
這種排查規模所需投入的人手和資源都不是小數目,有可能是海漢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跨地域排查行動,僅僅依靠安全部顯然難以完成如此之大的動作,必須要得到執委會的支援才有可能實現。
“陣仗搞這麼大,會不會打草驚蛇?”在執委會臨時召開的專項討論會上,顧凱對安全部提出的排查方案提出了質疑。
何夕應道:“其實已經不存在打草驚蛇的可能了,我們最近這一個多月裡在多個地區破獲了西班牙槍支走私案件,對方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收不到。特別是在揚州和漳州兩處地方的行動都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只要不是聾啞人,應該都會知道我們正在追查相關事件。而且我們的排查目的不完全是要直接完成抓捕,只要能夠確認其身份和來歷,有準確的訊息讓我們可以順騰摸瓜繼續往下查就行。”
“我補充一點,我們目前所掌握的線索,很多都受限於時效性,如果拖的時間久了,對手就來得及將這些線索一一斬斷,到時候我們的調查工作或許又會陷入到僵局。”顏楚傑在這個問題上是與何夕站在同一立場,畢竟軍方的情報部門軍情局也參與了相關的調查,他也巴不得能夠早日查明真相——後續若是要在海外執行抓捕行動,那肯定得由軍方來打主力了。
寧崎抬手示意道:“在表決這個問題之前,容我先插嘴問一句,漳州的事情要怎麼處理?許心素目前還沒有表態,估計也是在等著我們這邊發表看法,但如果我們一直不發話,他或許會有什麼誤解,比如認為我們默許了他採取進一步的報復行動。”
陶東來道:“這個事你倒是不用太操心,許心素不會選擇跟明廷開戰,除非是我們要求他這麼做並提供相應的支援。根據漳州發回的報告,許心素已經向朝廷上奏,給錦衣衛栽了一大堆罪名,要求朝廷進行處置。他是個聰明人,很清楚該怎麼去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好處。如果明廷不想讓東南沿海失去控制,那就必須要給他一個交代,或者滿足他的一些要求。他想得到的東西,或許根本就不需要發動一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