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的?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他是審案子的。
李竹試探著問道:“所以,我的事你全知道了?”
陳覲不置可否。
李竹再進一步試探,“那你覺得我做錯了?”
“要說實話?”
“要。”
“談不上對錯,那兩人該死,但你最好不要親自動手。”
“可是那時的縣令又不是你。——若換做是你怎麼辦?”
陳覲忽然用手扳過她的臉,湊近了,凝視著李竹的雙眼,語調舒緩:“你在擔心什麼?你忘了我家是幹什麼了?”
“呃?”
陳覲言簡意賅:“慈不掌兵,善不為官。”
這八字雖然簡單,但李竹想要的答案似乎都在裡面。不知怎地,李竹暗暗鬆了一口氣。
陳覲將自己的衣裳蓋在李竹身上,說聲:“別想太多了。做事也罷,成親也好。三思而後行,足矣。四思五思便會裹足不前。再多思,則天下無敢做之事,世上無可嫁可娶之人。你說是嗎?”
“看起來,後者是你的經驗之談,你就是想得太多,才一直沒成親嗎?”
“所以我這次不多想了。”
李竹看著火光,幽幽說道:“我不多思,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陳覲立即回道:“你失足到我這兒,也許恨的人是我。”
李竹正欲回嘴,陳覲卻單方面宣佈:“休戰。你太累了,睡一會兒吧。別擔心,我保證能把持住自己。”
李竹想起他說的吵架旗鼓相當的事,她若真嫁了他,吵起架來那還不雞飛狗跳。她還是比較喜歡溫柔寬容的男子,唉……
陳覲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她的神態,主動說道:“你且放心,成親以後,吵架我會讓著你。我家裡有塊免戰牌,每當我母親發火時,父親就掛在書房門口。讓她罵夠了陣才取下。以後那塊牌子就歸我了。”
李竹:“……”
她好奇地問道:“你不是說你父母很恩愛嗎?”
陳覲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你見過世上有不吵架的夫妻嗎?再恩愛也會有爭執。”
李竹經過這一番折騰,著實有些累了。她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那就休戰吧,我睡會。”
“要不要睡在我身上?你似乎喜歡抱著東西睡。”陳覲發出邀請。他一直都記得他變成狗時,她抱著自己睡的情形。他本以為自己不能忍受,但屈從之後,覺得還不錯。
李竹堅決拒絕,“不,不要。我怕你化身為獸。”
陳覲低低笑出了聲,笑聲在靜夜裡顯得格外清晰響亮。
李竹不理會他,閉上眼睛假寐。
這時,就聽陳覲說道:
“現在換我問你一個問題。”
李竹閉著眼睛回答:“我睡著了。”
“胡說。”
陳覲試探著問道:“方才關於吳家的事,你跟蔡青提過嗎?”
李竹一聽到蔡青的名字,心就不由得微微一沉,“為什麼要提他?”
陳覲簡短地吐出兩個字,“情敵。”
陳覲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提沒提過?——相較於你質疑我某種能力的問題,我的問題並不算過分。”
李竹輕輕嘆息一聲,她的聲音有些乾澀和恍惚:“……沒提過。”
陳覲卻仍然緊追不捨:“為什麼你對我提?而不對他提?”
李竹也說不清是為了什麼。大概可能蔡青是她心中的一個美好的夢,她費心呵護那個夢,不想去戳破。
陳覲突然笑了,笑得很莫名。
李竹驚訝道:“你笑什麼?”
陳覲自信滿滿地說道:“我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