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直往裡頭瞟。我猜她心裡頭還惦記著阿墨。”
等到大姑回家時,李三姐就迫不及待地將這個發現告訴了她。李大姑不覺也有了想法。要她說,她前年就看上了這個姑娘,不料楊墨死活不願意。她打算再試探一下兒子的想法。
楊墨的親事還沒解決,李竹家卻又迎來了一個讓人意料不到的親戚。
那就是李二姐。
李二姐帶著她的丈夫,手裡抱著一個兩歲左右、流著長鼻涕的髒兮兮的小男孩。
這夫妻兩人衣裳破舊面容憔悴。李二姐跟以前相比,更黑些也更瘦些,顴骨突出,一張臉顯出些刻薄相。而那個男人,中等身量,瘦長臉,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動著,一瞧就讓人心生不喜。不得不說,這兩人挺有夫妻相。怪不得人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李二姐抱著孩子,驚訝地打量著兩個妹妹。這兩人真是今非昔比,李竹今日身穿一件簇新的翠色襖,下系一條同色裙子,頭上還插著白玉簪子。李三姐穿著八成新的銀紅襖裙。兩人氣色極好,面孔白麵透紅。李二姐打量著兩人,驚訝的同時又不禁有些妒忌。
同樣是姐妹,她們憑什麼過得比自己好?在家時,這兩人可都得聽她使喚。
李二姐心裡雖如此想,面上卻表現得十分熱切:“哈,阿竹,三妹,你們不認得我了?小寶,快叫小姨,二姨。”
李三姐的丈夫胡大山也笑著上前叫道:“三妹,四妹。”
李竹和李三姐對視一眼。
李三姐就問道:“你們去姐夫家了嗎?他們家怎麼說?”兩人當時可是私奔。聘則為妻,奔則為妾。當然,一般鄉下人家沒有納妾的能力。但婆家有可能會拿這個拿捏媳婦一輩子,一個不順就提起老話:是你不要臉硬往我們家倒貼云云。往往說得人無言以對。
李二姐一聽到這話,氣得眉毛倒豎,大聲道:“三妹,你快別提這家人。回到家裡,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一會兒說房子不夠住,一會說柴米貴,還想問我們要錢。我的天,我們夫妻倆身無恆產,全靠一雙手扒拉著,飯都吃不飽,哪有閒錢給他們。這日子沒法過了。”
胡大山也接道:“是啊是啊,我還沒到家就聽到四妹的事了,他們都說你發了大財,人也大方好心,便是那不相識的乞丐也伸手幫襯。——不如進屋說吧,你看這大冷天的,大人沒事,孩子怕受不了。”
這夫妻倆個一唱一和。李竹只好先讓三人進了屋。
兩人一進屋,李二姐就把孩子往地上一擱,一雙眼睛不住地打量著屋裡的擺設。胡大柱也跟她差不多。
而那個孩子,一見到桌上的果子點心,就兩眼放光,伸出小髒手就去抓。李竹讓小春給他洗手。小傢伙死活不幹,又踢又打,還衝小春吐口水。
李二姐看著只是笑,也不管。
李竹心裡愈發地厭惡。這樣極品的夫妻,這樣的熊孩子。雖然說孩子還小,但有這樣的爹孃以後也夠嗆。
李三姐跟李二姐拉著家常,先是輕描淡寫地提了自己的事。
李 二姐對她的事不太關心,她只問道:“三妹,我聽說你和離後一直在四妹家住著?哎喲喂,我先前就說過,四妹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什麼掃把星災星,全是人瞎說 的。果然被我猜著了。老話說得好,有個姐強好些,有個妹子強一輩子。你看咱姐倆以後都得靠著這個妹妹。四妹啊,如今爹孃也不管咱們了,咱們姐幾個相依為命 吧。你放心,有我和你姐夫在,以後沒人敢欺負你。你家裡有我幫著,外頭有你姐夫幫著打理,省得那些不開眼的,見你人心糊弄你。”
李二姐扒拉扒拉說了一大堆,李竹耐著性子聽她說完,起身進屋拿了一吊錢出來,放在他們面前。
這夫妻兩人眼睛頓時一亮,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