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人?”馮吉安扯了嗓門跳起來,蕭定恆抬去一個驚異的目光,馮吉安見狀壓低了聲響,他左右環視一圈,見大堂裡投宿的客官一個影子也沒有,方安心下來,小聲語道:“她把南家人留給你?”
“你調的動嗎?聽說南家那幫人很認主的,若沒有南東芝里長的囑託,誰也命令不了他們!”
提起南家護衛隊,辰雲開倒也有所耳聞,他目光裡是那片空曠的階梯區域,原本紛踏的腳步聲,如今已換了一副模樣,寂靜得過分。
他在冥想,像是在捉摸南家護衛隊的背景與傳聞,待想了一遍後,說道:“南里長將人留下,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無論情況如何,該做的事,我會去做的。”
蕭定恆從旁說道:“聽說府衙的人……有些麻煩,有南家護衛隊的人聽命於你,行事總會方便很多。”
“那倒是的。”馮吉安已坐回原位,他對南東芝的離開也抱有不理解。
“那幫人!”辰雲開忽而提聲,像是在府衙受了氣一般,說道:“真不知誰給他們的勇氣,可以蹲著茅坑不拉屎。”
“辰雲開。”蕭定恆示意他,說道:“還在進食。”
馮吉安在旁咪嘴笑著。
辰雲開嘆出口氣,內心無法釋放的不悅,也只能鬱結在心裡。
“針對當前的形勢,府衙可有了什麼線索?”蕭定恆關憂起來。
辰雲開雙手抱臂,後靠椅背,說道:“已派了人去暗中尋查可疑人物,也有了一點眉目。”
他身軀前傾,掃了眼馮吉安,招呼他湊近點,說道:“那投毒之事……有人看見事發前,有陌生的人影現身井水附近,依目前掌握的情況……”
“那投毒的劑量較多,查了山吉鎮每個藥鋪事發前大肆採購藥物的人員記錄……”
“找到一個名叫李堯的人,而且他獨然一身,事發時沒有人證。”
“又查到他最近還了所欠賭坊不少銀子,而他無法證明這筆銀錢的具體來源。”
“可……即便證據確鑿,他卻死鴨子嘴硬的很,怎麼也不肯說出上家的身份。”辰雲開說到最後,臉上的笑容淡盡,有種山窮水盡之感。
馮吉安聽他說了半天,末了吐槽道:“哎喲,真費腦子,做官、破案……不聰明不行啊,我聽著就累。”
辰雲開笑出了聲響,彷彿告知了之後,卸下了一部分重擔,讓他忘卻了煩心事,他說道:“見得多了,就習慣了。”
馮吉安卻搖頭道:“得要腦子好使才行,一般人幹不來這活,就比如我……”
聞言,辰雲開厚起臉皮起來,收下了他的褒獎,道:“我權當你在誇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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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山吉鎮府衙的大牢內,犯人李堯見到了前來送吃食的獄卒,他像之前一樣,對這堅硬而乾冷的饅頭在心裡罵了罵。
“整日給老子吃這又臭又硬的東西!”待獄卒走後,他掀翻了東西,咧嘴罵著:“怎麼,從我口中套不出話就想把老子餓死?告訴你們,沒用!老子又不是沒餓過!老子捱餓的時候,你們這幫孫子還沒出生呢!”
因是重大事件的嫌犯,由是,他被安排單獨關押起來。
“不想吃飯是吧。”突然出現的人聲將他嚇掉了魂。
李堯連爬帶滾的從地上起來,從心裡升起的緊張感使他口吃起來:“你、你們是什麼人,想幹、幹什麼!”
有三個黑衣人出現在牢房內,與此前府衙獄卒衣服顏色不一樣,他們的袖臂上都帶有一個標識,若隱若現的“南”字徽章。
李堯不是泛泛之輩,他已從他們的裝束中猜了出來:“南?江南地區南家人?”
“別、別過來!動私刑我可是要去告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