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飄撅著嘴,一想到那人便有怨氣,下次見到他……!
官越不知她心中的小九九,回他道:“主人已逝的虛空幻境,只能從外打破,裡面要想出去基本不可能,除非——”
官越的一個除非給了阿飄希望,她急聲問道:“除非什麼?”
官越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蕭定恆,道:“除非有人能在裡面,在主人僅存的一絲意念中,與它共鳴,令其自破。”
“自破?”阿飄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方法,覺得不可思議。
官越卻朝向蕭定恆,第一次對他有了鄭重的表情,說道:“你可願意一試?”
蕭定恆毫不猶豫地點頭。
官越見他連思考都不思考,攔他道:“你要好好想一想,雖然我們被困在這裡,還是有被救的機會,你知道我指——”
“可你若要去試,這後果你可要想清楚。”
蕭定恆側目,答非所問道:“我無需去想。”
官越嘆氣,繼續說道:“既然是認識之人,總會想起過往之事,那些回憶,你做好準備迎接了嗎?蕭定恆,你——能確定自己能承受嗎?”
官越似乎知道自己許多事,蕭定恆在心裡認定。
蕭定恆淺淺一笑,勾嘴道:“想太多不是件好事情。”
官越一怔,是了,那些……只能到時候看了。
他聲息微嘆,說:“既然如此,你去與它談一談吧。”
官越大手一揮,面前一個黝黝黑洞,蕭定恆望了一眼,沒有猶豫地走了進去。
這……發生的一切超出了南東芝的認知,這……還是人嗎?
這簡直都是“怪物”。
蕭定恆走進了它的深處,面前如一片天際,卻空無一無,他明白自己不能再走了,再走就要跌入深淵。
記憶在沉睡,或許它是假裝在沉睡。
那絲僅存的意識,帶了過往,必然還記得一些的。
蕭定恆沉默地站著,未有出聲。
周邊寂滅無聲,令人窒息。
蕭定恆風度翩翩地站著,筆直的身軀,脖頸細長,面部輪廓優美有型,他眸光微淡,瞧視著,說道:“你可知道我來了。”
聲音不大,不渾厚不清悅,聽來卻極有辨識度。
虛空不見人,但見人語響,它說道:“知道又如何?”
“這過往千年,我已渾渾噩噩,無牽無掛,無煩無憂。”
蕭定恆唇齒微動,道:“既然無牽無掛,無煩無憂,怎還會有怨念,有執迷。”
聲音又道,帶了惱怒:“誰都不能成為你,可以坦然面對這一切!”
“屬於我們的時代儘管已經遠去,可我還記得!這該死的!”
“我偏偏還記得!”
“為什麼我不能忘卻?”
“你卻可以?”
“這世道,多麼不公平。”
蕭定恆見它言辭激烈,並不緊張,反是從容地說道:“公平有那麼重要?忘卻與記得有那麼重要?”
“宵禾,你仍舊不清楚自己在惦念的,到底是什麼。”
“別喊我的名字!宵禾已逝。”
“蕭定恆,我不需要同情,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那具軀體,我早已不在乎。”
“被人利用也好,焚滅也罷,對於我們這種活得久的‘老怪物’,一具軀殼不能代表什麼,你不也是這樣?”
“意識還殘存,潛伏在那個所謂蕭定恆的身上。”
“最終還是醒來了。”
“而他,又去了哪裡?沒有人替他感到悲哀嗎?”
蕭定恆神色微動,他剎那間有所傷神,他說道:“他即是我。”
“正因我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