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作繭自縛的行徑。
維斯以為,能讓冷淡態度轉變為配合態度有兩種方法:第一,用槍。第二,丟出一個有利可圖的籌碼。
如果感興趣,她在九點鐘會準時出現在樓下,一分不差,還會佯裝討好的態度,將真正感興趣的方向細心藏好。
以上結論不用研究任何心理學,如果連女人也揣摩不清楚,他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裡,而是像那八個寵物一樣躺在安息地。
愛情有啊,當然有了,但命只有一條,分辨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丟掉,也許更高。
口渴的時候不能追著海水喝,收到他人作為禮物贈送的馬時不要掰開馬的嘴巴檢查。
她的視線漸漸變得飄忽不定。
可以諒解,她只打出過虛晃一槍,可他手裡是真正的槍。
多數時候,趁人之危和趁虛而入是最有效的勸降方法:“我捐贈過無數醫院和學校,見識過愛人之間深情纏綿的目光和孩子們童真的笑,但是這兩樣東西都永遠不可能屬於齊。”
他不會愛人,也沒有童年。
不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會逆向轉化為永遠不想要的東西,人性一角。
“你會因為圓圈而錯誤地認知一些東西,如果感覺到他有周全的地方,也還是因為你就站在圓圈裡,走出來看就會變得不一樣。”
懷錶的時針終於透過滴答轉動到下一個整點。
“我從來不需要用任何的回答做確認,因為我會永遠站在Morbi選擇的那一邊。”
維斯將懷錶收進口袋,“請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可以現在就帶Morbi去看。”
那時候明明有預期會出現多糟糕的畫面。
但是當她透過遮擋了眼睛的一層白紗看見悠閒地坐在頂層透明壁內的人,依然難以避免地像被長針刺穿了一下心臟。
那是非常短暫的一秒,但是會延伸出和電影畫面一樣連續播放的七天。
當她反覆躊躇才下定決心按下撥號鍵打擾,他華麗的椅子旁跪著另外的寵物搖尾巴。
當她仔細思索自己有沒有錯在哪,他交迭著腿,鞋尖跟著手裡的鏈子輕晃,直至手裡的紅皮書翻至下一頁。
當她險些遇到危險,聽著經由他示意的手下勸誡離開,他抿了一口煙,大霧像話語一樣從只開了一點縫隙的嘴裡跑出來。
還有夢裡,車裡,時間裡。
深夜裡,漆黑裡,晚風裡。
所以不要為了誰輕易扮演一個可憐女人,很容易真的變成一個可憐女人。
再後來的故事沒有看見,眼前被一片黑色籠罩住,恰恰好給了她逃避的空間。
一點涼意鑽進她頸窩裡,那是維斯放下一顆葡萄。
剛好趕上齊失既翻書時被劃破了手指,於是當視線集中到落在紙頁上邊緣的指尖時,避開了那一頁的第一行文字,俯視見低一層玻璃壁內的風景。
那雙藍眼睛正囂張地挑釁,而他身前的玉體帶著些熟悉。
在四目相對的注視裡,後方緩慢探出的手臂特地從她胸膛前繞過,停留在脖側,輕輕帶動著脖頸向一邊偏。
然後張嘴銜住了葡萄。
一滴汁水被牙齒尖端刺出,順著流下,在頸窩裡盤旋幾遭。
將它吃下的最好時機是葡萄成熟時,而現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