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府的途中,他臉色灰敗,隱隱意識到袁家的前程算是到頭了。想到這些年縱容袁五郎就悔不當初,心中發堵,忍不住狠狠地甩了自己一耳刮子。
紙終究包不住火,不出所料,沒過幾日袁五郎半夜爬崔宅撞見太子宿在崔氏那裡的訊息不脛而走。
崔文熙本就具有話題性,先前她跟慶王鬧和離就已經引起過關注,這下又跟太子牽扯上了,且戲劇的是兩人的關係還是袁五郎半夜爬牆偷人撞見的,委實勁爆。
這不,幾乎在一夜間,市井裡談論的話題全都是袁五郎爬牆撞見太子和崔氏廝混的八卦。
市井百姓對高門大戶裡的陰私有著超乎尋常的熱衷,不論是婦人還是男子,全都對這樁事興致勃勃。
茶館裡的人們竊竊私語,十個裡頭八個都在談論此事。
有人議論道:“那崔氏當真了不得,這才與慶王和離多久呀,轉眼就勾搭上了太子,且還是她侄兒呢,簡直了!”
“嗐,這算什麼,崔氏比太子大了六歲,簡直是老牛吃嫩草!”
“是啊,荒唐至極!”
“依我之見,皇族趙家哪個不荒唐了?別忘了武帝以前還搶過侄媳婦,當時鬧得滿城皆知,這會兒前嬸嬸和侄兒攪合在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哈哈,估計跳腳的人該是慶王了,自己的前妻跟侄兒勾搭上了,他不就成了笑話嗎?”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興致高漲,熱絡表達自己對這樁事的看法。
最先聽到傳聞的是崔家,還是崔文靖從別人口中曉得的。
他下值回府後心事重重,夫人王氏見他面色不對,試探問:“大郎是不是有心事,怎地一臉凝重?”
崔文靖欲言又止地看著她,不知如何開口。
王氏困惑道:“大郎到底怎麼了?”
崔文靖掙扎了許久,才道:“我今日聽到了一件傳聞。”
王氏:“???”
崔文靖面露難色,王氏瞧得乾著急,追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崔文靖咬了咬牙,難堪道:“我聽說,聽說元娘竟然跟太子廝混上了!”又道,“聽他們說,前陣子西伯侯府的袁五郎半夜爬牆招惹元娘,結果被逮著了,哪曾想當時太子就宿在崔宅,被他給撞破了,太子震怒,挑斷了他的腿筋送官……”
聽到這話,王氏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她倒抽一口冷氣道:“大郎莫要胡說,自家妹妹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豈能人云亦云?”
崔文靖也忐忑道:“我何嘗不是這般想,可是袁五郎被挑斷腿筋是事實。”
王氏抽了抽嘴角,覺得這個世道大概是瘋了,她不可思議道:“元娘怎麼可能跟太子……這怎麼可能,他們可是嬸侄關係,中間還隔著一個慶王,人家還是活的!”
崔文靖頭大道:“我還不知該如何跟爹孃說,他們若是知曉,只怕得發瘋。”
王氏哭笑不得,忍不住道:“元娘可真有眼光,棄了慶王找太子,人家才十八呢,她可能耐了,老牛吃嫩草,這不得把京中的世家貴女們給氣死?”
崔文靖:“……”
你可閉嘴吧!
打仗
見他生氣, 王氏連忙正經道:“我就說笑。”頓了頓,“這事實在荒唐,那太子是出了名的克己復禮, 又師出大儒陳平,得他真傳, 是一個把禮教刻到骨子裡的人,怎麼會,會幹出這種事來?”
崔文靖不高興道:“你的意思是元娘不守婦道勾引太子了?”
王氏擺手, “你別瞎說,元娘素來頭腦聰慧,又與慶王和離, 中間有這麼一層關係,她豈會作死去招惹太子?”
崔文靖閉嘴不語。
王氏越想越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