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對面頓時陷入了沉默。和被高聲拒絕的上一次不同,這次似乎多了考慮的餘地。
“我們很信賴你。但是沒有那個必要。我們身為御主,必須使役那些從者(Servant)。”
“這個任務,由我來承擔,無須擔心。”
“……這樣一來,就沒有必要了是麼?”
這個裡問題夾雜著至今為止都沒有的感情,天草沒有忽略這點。
怯弱,或者說是厭戰感,以及將責任交給他人的安心——
“當然。”
聽了天草堅實的話語,窗簾對面暗中交頭接耳起來。白髮的神甫就這麼跪著,等待指示。
“……算了,那樣還是太危險了。為了安全起見,分散開來比較好吧。”
“明白了。”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這麼說道。畢竟那不是可以讓渡給別人的東西。但是,沒有理由的話是無法拒絕那項建議的。他們內部的常識正瀕臨崩潰的邊緣,只要再加把勁就行了吧,天草四郎做出推斷。
“那麼我就此告辭,各位請盡情歡談。”
天草施了一禮後起身離開,藏在窗簾背後的御主們馬上開始談天說地。即使是熟練的魔術師,如果沒有做為人類的一面,是無法融入世間的。在魔術和人生經歷上東拉西扯的他們,確實地享受著和平。
……哪怕是沉浸在毒藥和欺騙裡的,虛假的和平。
不行啊,還是再稍微推動一下狀況比較好呢……天草四郎時貞,這位幕後黑手這般思考著,邁步朝著房門外走去,將這些早已病入膏肓的御主們拋在身後。
驕慢王之美酒(Sikera Usmu),對軍寶具,等級b+。
最為最古老的毒殺者,賽米拉米斯的第二寶具不只可以給各種攻擊賦予毒屬性,連空氣和魔力本身都可以下毒,只要是能稱得上‘毒藥’的物質,這項寶具都能夠實現。
——讓紅方的御主們陷入妄想之中,扭曲理智和認知的幻境,顯然也是毒藥的一種。
這份寶具正是天草召喚出賽米拉米斯的理由之一,也是他以‘紅方主事人’身份,輕鬆命令大英雄們的依仗。
推開房門,激烈的爭執聲頓時打斷了天草的思考,他朝前方望去,他的從者——一襲黑裙的美豔女帝正站在房門前,與同樣身穿黑袍的青年對峙,寸步不讓。
朔月閣下?
心中騰起了不詳的預感,天草快步走到賽米拉米斯身邊,用眼神詢問發生了什麼。
“汝來了啊。”賽米拉米斯緊繃的姿態微微放鬆,看向朔月的眼神依舊陰沉,“這傢伙一直想要進房間看看呢。”
進房間?不行,萬萬不行。
頓時,天草理解了賽米拉米斯如臨大敵的理由。
無論是房間太過明顯的毒藥痕跡,還是朔月這個額外變數會導致御主們的甦醒,又或者說他那代表魔術協會而來的敏捷身份,都決定了這個青年絕對絕對不能越過這雷池一步!
“朔月閣下,我想你也知道,擅自闖入他人房間是可恥的行為。”
“哦,是這樣的嗎?”
面對警惕起來的天草,青年卻回以不為所動的笑容。
“我只是想和魔術協會派出的成員們見個面而已,這種事情並不過分吧?”
他發現了?!
天草內心一驚,下意識甩手,教會的標準武裝‘黑鍵’落入手中,與此同時,女帝也配合著垂落雙手,嚴陣以待。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以為協會派出的使者,不會在委託人手裡留下定位信物嗎?”
這般說著,朔月收斂起臉上的表情,拳銃形態的干將莫邪出現在他手中,伴隨著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