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的注視著她,身後兩種截然不同的火焰糾纏不休,倒映著她的輪廓都變得模糊起來。
唯有頭上那兩支伸長的雙角,仍傲然彰顯著她的非人身份。
“茨木?你怎麼來了?”
“為了區區一個孩子……哼。”炸毛蘿莉沒有搭理牛若丸的詢問,她盯著瑟瑟發抖的小男孩,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明明吃掉就好了。”
結果下一刻,牛若丸便笑著一拋,將費心保護的孩童丟給了茨木。
“誒?誒!”
茨木手忙腳亂的抱住男孩,看向笑吟吟的源家少女,忍不住齜起虎牙:“汝這是何意!就不怕吾把他給吃了嗎?!”
“反正你的火焰也不需要雙手去操控。”牛若丸心情大好,完全不在意茨木童子的口是心非,轉而握住了自己的愛刀,伏低身子,“剩下的道路,就交給我來打通!”
伴隨著清風流轉,一掃沉痾,傳承了大天狗秘技的牛若丸腳踏木屐,化身為凜冽的暴風。
“遮那王流離譚第四景——”
火光隨風而散,在白衣映照下,就連天上星河都變得耀眼起來,恍惚間,竟投射出層層疊疊的倒影。
而每一個倒影的手中,都有名刀吞吐著銳利的鋒芒。
“壇之浦·八艘跳!”
無數相同的身影向著四面八方飛掠而出,一氣貫穿數百米,血肉破碎聲不絕於耳,緊接著倒卷而回,勾勒出花瓣般美好又殘忍的形狀。
而用以填充的顏色,則是魔獸的血與骨渣!
“嘖,就不該衝出來玩的!”看著豁然開朗的道路,茨木童子不快的抱怨一句,但還是誠實的抱緊孩子,拔腿飛奔。
重重鬼火燃燒而起,在路的兩側迸發出危險的光和熱,威嚇著膽敢上前的魔獸,與此同時,刀光洗練,在火焰之徑周圍左衝右突,灑落無數屍骸,令魔獸們駐足停留,難以上前。
在默契的配合下,兩位從者終於登上了城牆,然後不約而同的倒在地上,氣喘吁吁。
早已是筋疲力竭。
“吶,茨木啊。”牛若丸看著抱住孫子,喜極而泣的老人,嘴角挑起一抹淺笑,“為什麼要來幫我呢?”
茨木四仰八叉的躺著,任憑十二單衣染上城牆的塵灰:“誰知道呢,吾可是鬼啊,隨心所欲,肆無忌憚,這不正是我們的本性嗎?”
說到這裡,她仍不住齜起虎牙,金瞳裡流露出愉快的光:“以這身豪華的裝束在魔獸群裡大殺特殺……只要想想就覺得很美妙不是嗎!”
“呵呵,還真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
“更何況……這樣就不欠這座城市什麼了。”
“嗯,你說什麼?”
“沒——什——麼——,哦對了,那個和我一樣是鬼的女人呢?”
“你說巴御前?她好像脫離戰線,自顧自朝著烏魯克城裡去了。”
“臨陣脫逃?”
“哈哈,誰知道呢?”牛若丸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可是很期待她被王訓斥時露出的可憐模樣的。”
“主君……雖然很想讓你們再休息一會。”弁慶走上前來,壓低聲音道,“但是現在,烏魯克北壁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魔獸的襲擊過於突然,也過於浩大了。
更何況,他們還失去了一貫以來,白衣朔月在魔獸後方的牽制。
種種因素加持下,哪怕是以守衛著稱的列奧尼達,也不免捉肘見襟。
“唉……喂,金髮鬼,還能噴火嗎?”
“你才是,刀不要捲刃了的好,土蜘蛛都沒有這些魔獸骨頭硬。”
兩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支起疲憊的身體,重新登上城牆。
遙望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