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實在可笑,還是說你們在暗地裡策劃著什麼嗎?”
“……誒?”
————
“我回來了~”
自室的門被拉開,和熙的燈光被青年開啟,落在撲倒在床上,一副毫無幹勁模樣的少女身上。
食堂的風波已經結束,身為聖盃戰爭的運營者,言峰綺禮的登場自然不止是因為兩位從者在打架,而是向諸位御主宣佈一則訊息——
經由月靈晶體計算,一回戰的對戰次序重新排列完畢。
而岸波白野的對手,正是她在預選賽結識的好友,間桐慎二。
“連理由和目的都找不到,就要和昔日的好友廝殺?”少女模糊不清的嘟囔,“簡直就是噩夢……”
“這麼頹廢可不像話啊,御主。”床墊下沉,朔月坐在了白野的身邊,窗外搖落的月色映照出他平靜的面頰,“徘徊不前可是不行的哦,所謂答案,所謂意義,都只有邁開腳步才能找到的吧?”
“話雖這麼說啦。”少女鹹魚的翻了個面,茶色的眼眸盯著朔月的下巴看,“說起來,朔月你難道不生氣嗎?慎二可是說了那樣的話哦?”
在從言峰綺禮口中得知了訊息後,慎二非但沒有陷入震驚,反而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真是LUcKY啊!一回戰的對手是白野嗎?而且區區魔術師變成的從者要當我的對手?這不是贏定了嗎?】
【哎呀呀,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見朔月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樣子了!】
那份模樣,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朋友應有的行為吧?反而更像是某種仇人。
可白野能感覺到慎二並不對他們抱有殺意,既然如此,說出如此言論的理由,就只有一個了——
“慎二那個笨蛋,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聖盃戰爭意味著什麼吧?”
“在脫離了幼年的庇護,被現實揍得頭破血流之前,你不能指望一隻雛鳥學會堅強。”朔月輕嘆,“只可惜,明明才滿懷期待的走出溫室,面臨的就是死亡的深淵啊,這份無知的代價,也太殘忍了些。”
“……”
“露出了像是被雨淋溼的小狗一樣的表情呢。”
白野的臉頰被手指戳著,她有些惱怒的轉過視線,卻瞥見了朔月戲謔的眼瞳。
“如此無助的神情,哎呀呀,還真是讓人享受。”
欣賞著少女軟弱的神情,朔月的表情就越發愉快起來,體會到了熟悉的樂趣。
你在彷徨呢,白野。
是因為即將與友人兵刃相向的恐懼?還是對無知之人的那份憐憫?
亦或是……已經開始質疑起,這場戰鬥存在的必要性?
“現在能做的,只有相信未來的可能性,向前方邁進吧?”
輕撫白野的臉頰,朔月輕笑,金色瞳眸盛滿了月光:“說不定,走到最後就發現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呢?”
明知這只是安慰,可是溫暖循著青年的手掌傳遞而來,令少女白野闔上眼眸,無聲嘆息。
“但願,如此……”
於是,一回戰就這麼近了,當夢醒之後的第二天上午,與友人並肩站立在決賽場前,白野仍有著幾分不真實感。
“歡迎來到決戰之地,看來二位已經準備就緒。”
自稱為言峰綺禮的神父站在門口,面色無悲無喜:“決賽場的出入口只有一個,能再次回到學園的也只有一組,若是已經做好覺悟的話,就推開大門吧。”
御主·岸波白野向前。
御主·間桐慎二向前。
兩隻手臂,推開了命運之門。
一回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