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茶水,卻沒有再接著罵了,而是問道:“你說岳不群自宮練劍,是怎麼回事?”
這會兒她連叫了幾十年的“師兄”都不叫了,顯然是對嶽不群失望至極。
“還能是怎麼回事,不就是《辟邪劍法》嗎?嶽不群近來武功大進,必定是自宮練了《辟邪劍法》啊!那門劍法若不自宮,一練就會陽火升騰,走火入魔!”田伯光解釋道。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對《辟邪劍法》最瞭解的話,那肯定除了他再也沒有別人了。
“難怪這半年,他對我日漸冷漠,這次去嵩山,也拒絕我與他同去。否則,我也不會遭此厄運!他武功大進,若他在華山,那魔教妖女恐怕也不敢對我出手!”
甯中則的眼淚又下來了,大顆大顆,泉水一般。
說起來,這甯中則十六七歲就嫁給嶽不群,跟他相互扶持,一起走過了這十五六年,如今三十多歲,卻發現枕邊人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她如何不哭?
她素來寧折不彎,在她看來,華山武功博大精深,何必練什麼勞什子《辟邪劍法》,何況還要自宮?
這不就是入魔麼?
“寧女俠,如今這江湖上練《辟邪劍法》的,可不止嶽不群一個,那青城派的餘滄海,你當他為什麼能滅峨眉派?還不是《辟邪劍法》的威力!”田伯光冷笑道。
“什麼?餘滄海也?”
甯中則感覺自己的三觀被顛覆了。
“豈止餘滄海,我猜左冷禪也會有想法,就不知道他有沒有下決心。”田伯光猜測左冷禪上次敗給自己了,應該也會回去苦練武功。
“都瘋了!自家門派的絕學都練不到最高層次,撿一本《辟邪劍法》就如視珍寶,真是荒謬!”
甯中則感覺渾身發冷,忍不住裹緊了被子。
“是啊,那《辟邪劍法》雖然容易速成,但想要練到極高層次,也需要天賦。餘滄海這等人,估計打死他也成不了左冷禪這樣的高手。”
田伯光對於甯中則這麼清醒的認識,很是佩服。他穿越前的時代,各種教科書隨便看,可能考上頂級大學的人還是少數。
“寧女俠,你往後打算怎麼辦?”
“我……”甯中則眼睛裡都是迷茫。
隨後她又下定了決心一樣,道:“我甯中則被你這淫賊看光了,我明日回山交待諸事後,就自盡以證清白!”
“好一個寧折不彎的寧女俠!”
田伯光拍手稱讚,不過他心道這個年代的女人也太誇張了吧,被人家看一下就要自盡?
離大譜!
穿越前的時代,被綠了還能繼續過下去的,也多得是啊!
“不過你考慮過華山派嗎?你自盡倒是省事了,可華山派怎麼辦?”田伯光在甯中則傷口上撒鹽。
被田伯光這麼一提醒,甯中則也醒悟過來,嶽不群如今與瘋了無異,華山派弟子大貓小貓三兩隻,大徒弟令狐沖又是個酒鬼,若是自己也死了,那華山弄不好就滅門了!
想到父親寧清遠臨死前把華山派交給師兄和自己的場景,甯中則又是淚如雨下。
“我不能死,華山派還要我來守著。”
甯中則喃喃地道,她彷彿看到了父親在對她的回答微笑。
“這樣才對嘛!嶽不群如今練了《辟邪劍法》,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了,現在還跑去嵩山跟左冷禪爭五嶽盟主,遲早死無葬身之地;而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也重出江湖,這個江湖是越來越亂了,若你也死了,那你的寶貝女兒、華山派那些徒子徒孫,肯定守不住華山基業的,到時候你就是華山罪人!而且,咱們剛剛這事,也不是你的錯,要怪只能怪嶽不群和任盈盈。”
對於甯中則,田伯光還是很佩服的,所以當然不希望她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