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驟然陷入了無限的寂靜之中。
姜姜恍然間,竟覺得眼前的紀絮桉跟她才到紀家時,見到的那個紀絮桉重合在了一起,那雙冷漠中夾雜著懷疑的眼睛,簡直如出一轍。
她一時竟有些不敢再往前走。
紀絮桉也沒有說話。
趙子塘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總覺得現場的氣氛壓抑得他都快喘不上來氣了。
只有紀荷鳶依舊沒弄清楚情況,絲毫沒有察覺到氣氛的古怪,她從紀絮桉的腿上抬起腦袋,眼眶紅紅地看著紀絮桉。
“姐我跟你說,謝姜姜比我還緊張呢,她連衣服都沒換就跑過來了。”
紀荷鳶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姜姜,“誒?謝姜姜,你怎麼不過來啊?”
難道是她擋住謝姜姜了?
紀荷鳶想著,順勢就想站起身來。
“你不是……”
紀荷鳶還想打趣姜姜兩句,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聽見身旁的紀絮桉低聲說了一句,“謝姜姜?”
紀荷鳶愣了愣,“姐,你說什麼?”
紀絮桉定定地看著姜姜,她眯了眯眼,眼底的探究意味明顯,“我說,你叫她謝姜姜?”
紀荷鳶的腦子也不知道怎麼長的,紀絮桉就差把懷疑兩個字寫在臉上了,她還以為她姐是在吃醋。
“平時不也是這麼叫的嗎。”紀荷鳶嘀咕了一句。
算了,看在她姐身體不舒服的份上,就不跟她姐計較了。
紀荷鳶從心得很快。
當然了,她只是為人大度打算讓著她姐,絕對不是怕她姐扣她的零花錢!
“好好好,我不叫她的名字了。嫂子,嫂子!這總行了吧?”
紀荷鳶以為這個稱呼會讓她姐感到滿意,卻沒想到在她叫出嫂子這兩個字之後,紀絮桉的表情反而變得更加錯愕,像是聽到了什麼讓她感到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樣。
“你叫她嫂子?”
紀絮桉眼裡的疑惑都快凝成實質了。
謝綃分明是奶奶為小鳶定下的未婚妻,雖然小鳶本人並不願意接受,也並不認可,但她的身份做不了假。
眼前這個人分明長著跟謝綃一樣的臉,儘管紀絮桉懷疑她並不是謝綃,但也只是懷疑罷了。
小鳶怎麼會叫她嫂子呢?
紀荷鳶也被紀絮桉的這句話給問蒙了,“我不叫她嫂子,那叫什麼?”
她姐怎麼變得這麼難伺候?
叫謝姜姜也不行,叫嫂子也不行,那到底該怎麼叫嘛!!
紀絮桉眉頭緊皺,她上下打量著姜姜,目光觸及姜姜微紅的眼眶時,不知怎的,紀絮桉忽然覺得心頭一痛,像被針紮了一下似的。
那一瞬間,她的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了一個想法:
不可以傷害姜姜。
真是瘋了!!
紀絮桉再度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她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紀絮桉不傻,她已經意識到了,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應該發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她究竟昏迷了多久?
“昏迷了多久?”紀荷鳶被她問懵了,她看向趙子塘,“趙秘書,我姐昏迷了多久?”
“兩小時四十六分鐘。”趙子塘篤定道。
“不可能。”紀絮桉閉了閉眼。
她怎麼可能才只昏迷兩個多小時?
她分明記得自己在國出差,不慎中了arkle的埋伏,最後她開槍殺了arkle,自己卻也被子彈打中了小腹。
想到這裡,紀絮桉不禁伸手探向自己的傷口,卻發現原本該疼痛的位置竟然毫無感覺。
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