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姜姜的手腕內側,先是用力收緊了一瞬,然後再緩緩放鬆。
她看著姜姜,薄唇微啟,淡淡道:“還不上車。”
姜姜像是被抓住了耳朵的兔子似的,乖乖地走了回來,“哦。”
紀絮桉鬆開手,指腹好似仍舊殘留著姜姜腕間的溫度,真的好細,輕輕鬆鬆就能圈住,柔弱到不堪一折。
她垂下眼睫,伸手替姜姜拉開了車門。
姜姜注意到,紀絮桉用的是另一隻手,方才拉住她的那隻手,被紀絮桉似有若無地藏在了身側。
姜姜坐進副駕駛後,不著痕跡地側眸掃了聞雪雲一眼,沒有錯過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不甘和失望。
她沒有放在心上,心裡也沒什麼大獲全勝的喜悅和得意,微垂的眼睫下,姜姜眼底的情緒甚至是冷漠的。
錢權勢力,尋常人但凡只佔一樣,便會引得旁人趨之若鶩,更何況是像紀絮桉這般樣樣都出眾的女人,打她主意的人只多不少。
姜姜其實沒有那麼在意,如果不是這個世界不許納妾,再加上紀絮桉明顯對聞雪雲無意,姜姜說不定真會主動替紀絮桉收下送上門來的美人。
當然,前提是她得是紀絮桉的正妻才行。
紀絮桉並不知道姜姜還有替她納妾的想法,她上車之後,見姜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於是輕聲提醒道:“安全帶。”
姜姜回過神來,臉紅了紅,“對不起姐姐,我忘了。”
紀絮桉扶著方向盤,頭也不回地道:“沒關係,我記得就行。”
這句話裡的曖昧氣息讓車裡多了一股說不出的燥意,姜姜的臉紅得更加徹底,但她的眼神偏又坦蕩蕩的,甚至充滿了感動,“謝謝姐姐。”
語調軟軟的,帶著十二分的真誠。
紀絮桉終於抽空瞥了她一眼,“不用謝。”
姜姜心知肚明,這一切都是紀絮桉做給聞雪雲看的,她也很配合,所有的反應都是紀絮桉希望她表露出來的。
聞雪雲看見了,應該很難過吧。
姜姜覺得她有點可憐,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註定是要感到失望的。但她心裡並不同情聞雪雲,這一切都是聞雪雲自己選的,況且她還因此三番四次地內涵姜姜,但凡姜姜要是真的心悅紀絮桉,恐怕都會被她的那些話氣得呼吸不暢。
所
以她不無辜,不值得姜姜同情。
……
紀荷鳶想吃火鍋,其他人都沒有異議,姜姜一開始不知道火鍋是什麼,直到走進店裡她才明白,這跟她那個世界的鍋子很像。
但是這裡的火鍋比姜姜吃過的鍋子要香的多,那股濃郁的香味直入鼻腔,勾得人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紀荷鳶一直在注意姜姜的表情,見狀不禁小聲問:“你不會連火鍋都沒吃過吧?”
姜姜搖了搖頭,“吃過。”
她頓了頓,補充道:“但是沒吃過這麼香的。”
紀荷鳶面露憐憫,“你以前過的究竟是什麼小可憐日子?”
姜姜想了想,“山上吃肉的機會不多,飯菜都很清淡,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是大肘子,但也只有年節的時候才能吃到。”
因為師傅說她身體不好,飲食不宜過油過辛,當以清淡養生為主,可姜姜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小孩子,哪裡受得住那樣的清苦。
她做夢都想吃肉。
紀荷鳶驚呆了,她生來就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紀絮桉雖然管她管得很嚴,但只要不違背原則,對她也幾乎是有求必應。
紀荷鳶是生活在象牙塔裡的公主,她雖然說不出“何不食肉糜”的天真蠢話,但也並不瞭解窮人家的孩子都是怎麼生活的。
所以紀荷鳶是真的想不到,居然會有人活得那麼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