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給它洗個澡兒。洗得白嫩嫩,香噴噴的,姑娘好抱著睡覺。”
知路一聽,忙站了起身,她扯了一旁的一塊布,將靈機抱了起來,“姑娘,這泡著泡著,竟是忘了時辰,都這會兒了,該歇著了。”
“你昨日沒有睡好,今日本該早些睡的。我去給你鋪床,點安神香去。”
她說著,急急忙忙的上了岸,一邊走一邊給靈機擦乾毛,活像是身後有狼追趕似的。
段怡瞧著好笑,她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個呵欠,將手中的酒瓶一放,扯過了一旁的衣衫,上了岸。
“時辰不早了,趕緊歇著罷。明日一早,咱們去這富水城裡頭逛上一逛。興許還能夠在那街上,尋個什麼寶貝來,一下子便發達了。”
知橋知曉她每到一處,都喜歡四處看看宅院,看看當地的橋棧,點了點頭。
段怡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低聲喃喃道,“興許過兩日,還有熟人來訪,也不一定。”
先生給的排面
昨日有戰事,諸家娘子耽擱了回家拜年。
到了今日初三,街頭巷尾的馬車悄然多了起來,有那膽子大的小童,不時的放一個爆竹,在街頭起鬨分糖食,咯咯地笑著。
那水道里撐渡船的艄公,想要同那營中的軍爺比號子,卻不想這小小的富水郡,宛若鯉魚躍了龍門,一夜之間竟是多出了萬人,那齊齊的吼聲,山呼海嘯的,將所有的聲音,全都蓋了過去。
段怡揉了揉眼睛,抬腳一蹬,圓滾滾的靈機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
段怡瞬間清醒了過來,她朝著那床榻下頭瞧去,只見那沒心沒肺的食鐵獸翻了個邊兒,尋了個合適的姿勢,又接著睡了起來。
“怎地有你這麼憊懶的?若是上了戰場,怕不是要馱著我到敵營中去睡。”
段怡抱怨著,卻是輕手輕腳的將靈機抱了起來,拍了拍它身上的灰,將它放到一旁的躺椅上去了。
她走到窗邊,啪的一下推開了窗子,刺眼的陽光一下子照了進來。
小院子裡不知道何時撐起了竹篙子,上頭曬滿了錦被,知路像是一隻穿梭的花蝴蝶,在裡頭走來走去。不遠處的軍中口號聲,聽得愈發的清晰。
那撲面而來的微風,讓段怡整個人都變得愉快了起來。
她哼著小曲兒,開門走了出去,在那錦被之中,尋了一片空地,打起拳法來。
知路聽到了響動,忙探出了頭來,“姑娘醒了?今兒個天氣好,太陽都辣了些,我便把箱籠裡頭的東西,拿出來曬曬。這年節一過,整個都暖和了。”
南地同北方不一樣,過了年節不久便要立春,那江河裡的水都暖和了起來,有時候正月裡的太陽將臘肉曬得油花花的滴了一地。
等你當真以為要春暖花開的時候,她便又來上一記倒春寒,凍得你恨不得直髮抖。
要不人說,三月三的風雨,凍死皇帝的閨女。
“我曬完這最後一床,便給姑娘端朝食去,蒸了一些米糕,配的是蓮子粥。說起來今兒個一大早,喜鵲便叫喳喳的,怕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知路說話絮叨,語速又快,“不過如今已經近午了,姑娘也可以直接用午食。老牛今日滷了肉,小王爺同韋猛一早便出去釣魚了,倒是提溜了幾條巴掌大的鯽魚回來。”
“塞牙縫都不夠,巴巴的拿來給姑娘燉豆腐了。”
段怡打著拳,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倒是叫你說饞了,想肉吃了。先生可來過了?”
知路聽到段怡想吃肉,笑了起來,“先生罵罵咧咧的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傳來了重重的腳步聲,祈郎中拄著拐著,翹著他那小瘸腿,擱門前跳了又跳,“老夫瞅著,你們老段家不應該姓段,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