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捱得極近,幾乎能夠看到她臉上淺淺的汗毛,以及聞到她身上淺淺的香味。
她張了張嘴,若是大戰之時,她能夠將段文昌夥同三皇子,打得個狗血噴頭,叫他們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困在劍南道……屆時長孫凌便能夠領著荊州軍,從天而降,救人於危難之中……
到時候別說叫段文昌把段淑嫁給他了,就算是讓老頭子親自上花轎嫁人,他怕不是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畢竟他就是那種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的投機者。
可話到了嘴邊,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世事皆是瞬息萬變,就算是她段怡,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出任何的保證,屆時讓段淑空歡喜一場不說,還耽誤了時機,讓她不得不做高國舅夫人,那罪過就大了。
她想著,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段淑的背。
段淑樂呵呵的一笑,一把將她的手拍開了,“我又不是那三歲孩童,還要你哄睡!光說我,倒是你,可千萬把我的話記住了,那崔子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一看就是個心思深沉,醉心權欲的……這樣的男子,興許能夠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來,可卻不是良配。”
段怡輕輕地點了點頭,“知曉了,先操心你自己個吧。”
崔子更想不想做驚天動地的大事她不知道,她現在自己個就在做驚天動地的大事。
馬車很快便駛進了段家,段怡同段淑別過,徑直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院子裡靜悄悄地,知路坐在院子裡的小馬紮上,正仔細的縫著衣衫。知橋在一旁的石桌邊,認真的看著書。
見段怡回來,二人忙將手中的東西擱下了。
“姑娘,你可算回來了,二姑娘今兒個來尋你了……”知路說著,眼尖的瞧見段怡的手上有傷,驚撥出聲,“姑娘,你怎麼受傷了,我去給你拿金瘡藥來!”
段怡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湊到了知橋耳邊,嘀咕了起來。
知橋點了點頭,一躍而起,翻過院牆而去。
“姑娘,藥來了,知橋呢?又跑得沒影兒了,我還想要她打盆熱水來!姑娘你疼不疼?”
知路絮絮叨叨的說著,抬起段怡的手背看了又看,又在一桌子的瓶瓶罐罐裡,找到了最見效的那一罐,“這個藥好,抹了不會留疤。”
段怡瞧著好笑,“你眼睛不睜大點,都瞧不見這血印子了。這算什麼傷,像你納鞋底子的時候,被針紮了一樣,自己個便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