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終於想起來要喝。果然,李大人說的都是真的,顧準這人就是缺愛,朝他才對他好了這麼幾天,對方就恨不得給他掏心掏肺了,甚至親自下廚做粥給他吃。
讀書人可講究了,畢竟君子遠庖廚。沈元徹覺得,顧準說不定都已經把他當成至交好友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這個待遇。
“顧兄,回頭你去京城了,一定會好好護著你的。”自我感動完了,沈元徹終於感動兮兮地捧起了碗。
他,沈元徹,從此之後就把顧準當兄弟呢。不管顧準廚藝如何?今天這碗粥他一定會一滴不剩地喝完。
喝的精光。
沈元徹也不拿勺子,直接喝了兩大口。剛一入嘴,還沒來得及嚥下去,一股沖鼻的姜味便刺激地他鼻涕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那味道實在是太沖,衝得沈元徹連隔夜飯都想吐出來。
“噗——!”他沒忍住,嘴裡的東西都直直地全噴了出來。
呼啦一下把碗給掃到了地上,沈元徹一邊去喝水,一邊拼命乾嘔。那姜味實在是太重了,他平生最怕的就是這生薑味道,刺激的他一臉的淚。
好不容易止住淚,沈元徹整個人暴跳如雷:“顧準你到底什麼意思?”
“捉弄人的滋味,好玩嗎?”顧準嗤笑。
沈元徹氣的直跺腳:“我什麼時候捉弄你了?!”
“一直都是。”顧準露出了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尖銳且一針見血,“我不知道你出於何種目的接近我,這是無論如何,你註定都會失算,因為我跟蠢人打不了交道。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我這裡廟小,容不下您這件大佛。”
沈元徹驚了:“你就這麼討厭我?”
“顯而易見。”
不僅討厭他,甚至還想捂死他,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聒噪且煩人的人。
沈元徹一下子忘記了說話。這尖酸刻薄的人真的是顧準嗎?可沈元徹也不是個會輕易認認輸的,他跳了起來:“好啊,想不到你還是個兩面派,當著別人是一面,私底下又是一面,你就不怕我跟別人說你歹毒?”
“吵什麼吵?”一道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爭執。
顧準看到來人,立馬收斂了起來。
只是這一地的狼藉,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剛剛肯定是大鬧了一場。李況瞪了兩人一眼,拉長了臉道:“你們兩個,還不隨我過來?!”
師道(捉蟲) 豁然開朗之後
顧准以為自己免不了被批一頓。
雖然這次的確挺解氣的, 但也做得過了一些。以顧準為人處世的準則,這麼直白的得罪人肯定是不合適的。他即便是與人不對付,也是笑裡藏刀, 從來不會這樣鋒芒畢露。只是顧準並不後悔, 再來一次的話他還是會整一整沈元徹。沒辦法, 對付那種嘴碎的蠢貨, 就該用這樣最直接的法子。
只是走著走著, 顧準忽然感覺到不對——
這不是在往書房走,也不是在往縣衙走,且越往後, 顧準心中的疑竇越大。這條路,怎麼看著怎麼像是通往大牢的。
果不其然, 最後他們三人也是停在了大牢中。
沈元徹慌了,立馬抱住了大牢門前的石柱子,嘴裡討饒:“李大人,我們不過就是拌了幾句嘴,用不著十八般刑罰輪班上陣吧,我這小身板可招架不住啊。”
李況白了他一眼, 直接叫人開鎖。
顧準雖不解其意, 卻仍然選擇跟著他老師。
監獄這地方他已經不是一次來了,想到上一次來,顧準甚至還恍惚了一下。明明只是前些日子的事情,他怎麼總覺得過去了許久。好像就在這兩日,顧準對於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已經不那麼上心了,滿腦子只有對沈元徹的厭惡。
顧準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