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竟然也在,連李況都來了。
見了沈元徹,皇上還有些驚訝:“你怎麼也來了?”
好麼……他還什麼都沒做竟然就被嫌棄了,沈元徹委屈巴巴地來了一句:“我就是想過來看看。”
皇上很是無情:“這事兒你看不懂。”
“都還不知道要看什麼,怎麼就說我看不懂?”沈元徹當做沒聽到皇上趕客的意思,反正他就是不走,他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要揹著他做些什麼,“左右閒著也是閒著,我還不如跟著皇伯父您多學習學習,皇伯父您不是也盼著我有所長進嗎?”
這麼多年的相處,皇上也早知道一點,那就是對上這個侄子任何道理都是蒼白的,因為他根本不聽。
皇上也懶得多費口舌了:“隨你吧。”
沈元徹瞬間轉喜。
不過因為剛才的那些話,他下意識地覺得這回出去是要做些大事的,說不定不是抓人就是抄家。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待會兒可要好生表現了,不說衝鋒在前也勢必不能輸人一籌。
沈元徹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的,可他沒想到,等他們真出去了之後,竟然什麼都沒幹!
說沒幹也不合適,因為好歹守在碼頭看了半天。雖然他看不懂到底要看什麼,但是邊上的幾個人分明看得興致勃勃。因為自己看不懂,所以沈元徹便覺得無聊透頂,他挪到了顧準旁邊,百無聊賴的問了一句:
“這些人到底在運什麼?”
“錢。”顧準回他。
沈元徹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忽然就不覺得無聊了:“這些船上裝的竟然都是錢?誰家這麼有錢?咱們是要抄家嗎?”
顧準無奈地看了看他:“想什麼呢?這些都是朝廷的糧稅。”
自從他們改徵收實物為徵收銅錢後,不過兩三個月的功夫,鹽官縣的糧稅就全都徵上來了。今日這些人運的就是錢,準備將這些糧稅透過海運運往京城。
鹽官縣畢竟是頭一批改革稅法的縣城,皇上此番前來,其一是為了製鹽,其二也是為了看看這新稅法到底執行的如何。有李況看著,中間自然是沒有出現什麼紕漏。皇上聽李況介紹,雖然只報了一個大概的數字,但皇上心裡也清楚,今年的稅收並不比往年的少,甚至還有可能更多。以前收上來的糧食雖多,但是從地方到京城,每一層都有官吏盤剝,最後運送到京城的糧食,遠沒有一開始徵上來得多。勞民傷財,不過如此。
如今換成了錢,管理又處處嚴格,一切井然有條,事情不僅簡單也高效多了。最重要的是,國庫並沒有什麼損失,這便說明此次變法還是大有可為的。
在碼頭站著看了半天后,皇上又去了常平倉。
今年的常平倉難得遇見了一個大豐收,且收出來的都還是新糧。如今秋稅雖然徵收完了,但是常平倉還在對外糧。一行人趕過去的時候,便有一農戶拉著一車的糧食說要過來兌錢。
那小吏不敢耽擱,登記造冊之後,便按照市價稱好、給錢,中間並不敢糊弄或者盤剝百姓。
皇上看到這裡不住地點頭:“管得不錯。”
李況也不邀功,只道:“鹽官縣之前落馬的吏員不再少數,有了前車之鑑,他們也不得不守法。”
這話不假。就連太子也覺得,在某些地方鹽官縣管得確實比京城還要好,未此他還私下同顧準而感慨了兩句。
顧準卻不像他們這樣樂觀,反問道:“殿下覺得他們為何聽話?”
太子未曾多想便道:“自然是因為李大人御下有方。”
顧準頷首,正是這個道理,不過他又問:“倘若我師父如今不在鹽官縣,殿下覺得這糧稅改革還能推行得下去嗎?”
這……沈元景忽然沒了聲音。
這事兒他還從來沒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