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涼的眼淚落在手心,陳伊寧同樣也拉住老頭子的手:“爸,你也是為了我們有更好的生活,我不怪你,相信媽媽也不會怪你。但是、但是我……侏儒組織那檔子事,你真的沒有查到什麼嗎?真的跟我們沒有關係嗎?”
陳伊寧當然相信老頭子早就已經金盆洗手,但強烈的不安浮在腦海裡,她總覺得還有什麼不對,那件事,就算跟老頭子沒關係,那老頭子的手下呢?就沒有一個手癢癢的?再說傅家,從前不怎麼交好的,定親一年也沒怎麼說過話,怎麼就突然想起自家讓幫忙查案?
“沒有。”老頭子依舊是一個答案。
陳伊寧略有些失望,卻還不肯放棄,她起身背過去,沉默了許久,腦子裡對於傅疏忱的愛戀一遍遍閃過,她還是咬著牙放棄:“我不想嫁了……”
“胡說,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再說了,你不是一直喜歡他嘛。”
“我哪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今天這樣!”陳伊寧最後一道防線也崩潰了,一時之間泣不成聲:“我甚至沒有想過他也會喜歡我!我每天看著他,我就是想試試、讓自己沒有遺憾,然後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好好守著家裡,守好我們一家四口,我哪能想到,他真的會有回應,他真的對我那麼好,不管我怎麼樣,他都向著我,愛我,可他的家裡……老頭子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為了他讓咱們家背上什麼隱患,或許怪我太敏感,或許怪我不夠愛他但我真的不敢為他冒險,我不想我們好不容易安安穩穩的家成了他家兩房爭鬥的工具,我真的怕了,我真的怕了,老頭,咱們家從前的事情傅家知道很多,萬一發生什麼,比起傅疏忱,我更捨不得你……”
“可是你不嫁了,孩子怎麼辦呢?”老頭子忽而說。
陳伊寧怔住,才想起來這個讓她更崩潰、更無法抉擇的事情,她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撫摸這個來的太快太意外的結晶,她沒多久前才剛剛同居,一週前才剛知道這個小生命的存在,她都還沒來得及告訴孩子爸爸。
“你馬上也要為人父母了,寧寧,相信爸,爸真的沒有查到什麼東西,那什麼組織真的跟咱家沒關係,你總不能為了這些不切實際的現象,傷害你自己的孩子吧?”老頭子盡力勸慰道。
不管怎樣,好歹陳伊寧是真的猶豫了,哭聲漸漸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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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不敢再說,多說一句都怕露餡,勸住自己女兒之後,他忙找了個藉口離開,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傷心,女兒偏偏就猜的那麼準……
什麼要命的侏儒組織,旁人也就算了,四處打點都能撇清,偏偏是自己最信任的弟弟做的,陳長叡多恨當初沒能狠下心,十幾年前,他金盆洗手的時候為了洗脫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證,把所有知道他秘密的無論是兄弟還是仇人全都給了個痛快,偏偏留下師良峰!都是看在他是從一開始就跟他一起做事的,才沒忍心下手,誰知今天會鬧下這麼大的麻煩!
師良峰狼子野心!手裡已經攥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鈔票了,還不滿足!非要去做什麼組織,做了就算了,還能被人發現!現在好了,成了人家手中的把柄!陳長叡氣不打一處來,他是希望自己這輩子還能講一個兄弟情誼,但師良峰威脅到自己女兒的安危,也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陳長叡在閉上門試衣間的門之前手都在抖,女兒不知道,這就是他們父女兩個最後一次見面了。
接下來,他要去承擔最後一次做父親的責任了。
公家查的太快,快到他措手不及,快到他來不及看女兒的婚禮,看她穿上婚紗的樣子,不能親手把她交到女婿的手中,但他沒法猶豫了。
陳家當初所有不乾淨的一切,除了他、師良峰和女兒,誰都沒有再見過,見過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