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最可憐我的是你。”
高辛辭什麼也沒說,只是十分複雜的瞥他一眼,交代了李世榮讓這門就開著,便轉身走了。
傅惜時早就醒了,像有什麼感應似的,傅疏忱進門的一瞬間就可憐巴巴的掉下淚來,縱使在傅疏忱那裡,為妹妹收拾點爛攤子根本不需要她的苦苦哀求,她也還是習慣性的哭了。
“你出去幫著處理輿論吧,我跟時時說會兒話。”傅疏忱嘆了口氣,對守在床邊虎視眈眈盯著一切外來人的傅疏愈說。
小崽子不動彈也不吱聲,只回過頭看姐姐眼色,姐姐是即欣慰又有點無奈,這個死腦筋,讓他防外人,不是攔給他們清理後路的大恩人的,趕忙使個眼色讓他出去。
傅疏忱這才順利到了妹妹身邊,覺得這樣雖然虛偽但也挺好,時時還能為自己哭,說明她沒打算一趟把命都豁出去,她還想活,難過也認真的活下去,他伸手把時時抱到自己身邊,時時就躺在他腿上,他撫摸著時時的髮絲。
想了許久那話才能問出口:“時時,你做到這個地步、以後還怎麼過呢?”
懷裡暖洋洋的身體動了動,仰著頭淚汪汪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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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寫就那麼重要?你為了他什麼都可以放棄嗎?高辛辭,江以南,梁森,他們全都算在計劃裡面……”
“哥,如果是你到這種境地,我也願意為你拼了命的。”傅惜時忽然說。
這會兒不像是試探了,而是從心底冒出來的。
傅疏忱後悔了,他不該問妹妹林默寫是否那麼重要,這個問題妹妹早就答過的,那是站在頂峰的人,以後的人誰也無法越過了,連跟他平齊的機會也沒有。
愛著時時的人誰都渴望那個位置,卻都不得不為那個位置俯首稱臣,傅疏忱嘆了口氣,羨慕後更自省,不怪時時,誰叫同樣作為哥哥,林默寫就是高高捧著時時,全然不顧自己沉入海底呢?
“別胡說,哥哥不會讓你再拼一次了。”傅疏忱承諾道,他哄著時時繼續枕在他腿上睡了。
可惜這個承諾一出門看見自己父親就全然破裂了,傅疏忱嗤笑,他永遠做不到林默寫那樣的,林默寫了無牽掛,可他有,他有至親的一家。
客廳裡,傅鳴堂弄來一群這些年安插在時時身邊的人,想也是在拷問什麼了,宣杏雲略顯擔憂的陪在另一邊的沙發上,賀清雲靠在牆上,齊承跟在傅鳴堂後面,幾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為首的莊從信,奈何人家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二爺,小姐做的這些事我們真是一概不知啊,她一點風聲都沒露過……”
“你放屁!時時身邊就那幾個人,怎麼弄出這麼大動靜來?跟她身邊的除了封適之手下那一幫就只有你們了,你們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們是忠心還是叛徒呢,拿什麼收買的你們啊?知不知道一旦出了事時時就完蛋了!這會兒了你們還護著她!”賀清雲呵斥道,可眼瞅著莊從信等人還是一個賽一個的委屈。
傅疏忱瞧著自己父親就有點慌,又是沉思,思能思出什麼來?要說賀清雲這補刀也是夠準的,這不提醒老爹往偏了想嗎?莊從信他們除了被收買還有什麼可能會導致“偏向”時時啊?只有他們說的都是實話唄!想到這兒就很容易得出以下兩個結果了:
1時時根本不信任二房,一切躲著莊從信他們幹。
2時時表面上與世無爭,私底下早養著自己親信,今天能悄悄扳倒威廉,那下次是誰?
傅疏忱不得不擔憂,別人看不出但他看的出,賀清雲真以為老爹是為著時時著想呢,可從三年起大伯去世這家裡的天就已經變了,最可怕的是,傅疏忱心底對大伯去世的疑慮就沒降過,難道大伯就真那麼容易中了威廉的計、被推下樓嗎?那後來又怎麼會輕易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