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你這幾日安心在家住著。親家公可知道姑爺在外頭的事?”
“還不知道,我回來一趟,黃瑞祥就不得不說了。”
“你倒聰明,只你這不能生養的毛病還是得看,再生姑爺的氣也不好分房睡啊。知玉,我當你是親生女兒才這麼說,你是正室,哪能全然沒有自己的孩子養在身邊?”
“我曉得的,您是為我好,可這幾年我和他也是同過房的,懷不上就是懷不上,橫豎我不怕,他家要臉面,不會為著這個休妻。”
“說是這麼說。”董夫人擺擺手,一個頭兩個大,“罷了,你去吧,難得回來一趟,益哥兒還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你,快去吧。”
馮知玉正欲告退,想起什麼,又問:“我見爹在書房裡兩個時辰了,不吃不喝的,是為著何事?”
“誰知道,大約為著公務吧。”董夫人忽而一笑,轉臉忘了適才話題沉重,“我看你就多住一段日子,俊成人在錢塘,過幾日就該回來省親了,你們太久沒見,趁這機會姐弟兩個也見上一面。”
馮知玉面露淡淡欣喜,欠身道:“於我來說倒成了不幸中的幸事了,公爹說過俊成到錢塘巡撫的事,也是趕巧,不然我還沒理由回家,見咱們吏部來的巡撫大人。”
董夫人愛聽這話,又多寬慰兩句才放人離開。
晚晌,江家二爺江之衡從南邊遊玩回來,下了船,帶回幾箱子的奇珍異寶,命人挑揀出幾件,親自給馮府送去。
馮俊成走任順天府以後,江之衡也曾北上與他聚首,二人關係始終交好。
江之衡在這五年間成了家,妻子是與他門當戶對的杜家小姐。杜家的老爺子是應天府國子監祭酒,也是馮俊成和江之衡的老師,不過不是正兒八經的師生,只是看在幾家交情的份上,讓他們給杜老爺子磕過頭。
疏狂過後,昔日兄弟中了探花,自己卻在鄉試當中失利,迫於家中壓力,江之衡只得去到應天府拜訪杜老爺子,入國子監求學,其實他資質不差,只是天性懶散,這才耽誤了自身前途。
一入國子監,忘記了江寧的風花雪月,江之衡當真有如神助,平日裡便備受矚目,也因此他頻頻出入杜府,拜訪恩師、做學問,常來常往,與杜家最小的孫女締結了姻緣。
他成婚那日,馮俊成派人從順天府送來賀禮,是一面玻璃鏡子,黃銅架子鐫刻一圈西洋紋,往妝奩一擱,照得人一清二楚。
這好東西在順天府也是可遇不可求,馮俊成就這麼捨得,買下贈了摯友。
因此江之衡回到江寧,得了好東西一樣緊著馮家。拿來馮府的紅珊瑚珠子串串有鴿子蛋大小,這麼好的品相他自個兒岳母也只得著一串。
“這真是好東西,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珊瑚珠,哎唷,我都想好了,這要是穿個釧子,該多漂亮。”董夫人見著這珊瑚珠好生喜愛,盤在手中把玩,轉臉又瞄上箱子裡的一隻螺鈿妝奩。
江之衡見狀道:“這妝奩原是帶回來給內子的,但她自己嫁妝裡還有一件形制相似的,這隻收起來也可惜,便叫我一併拿來給您挑揀,其實要我說,回頭當個小玩意送給若嵋妹妹做新婚禮正好。”
“你這嘴,比俊成還能說!”董夫人輕輕一拍江之衡的小臂,看向妝奩,那花樣的確是小婦人用的,放她屋裡不夠莊重,“送若嵋還早,就拿給知玉吧,她素來不喜那花啊粉的,螺鈿做紋飾,她一定喜歡。”
江之衡許久沒聽見過這個名字,輕輕頷首,“那好,哪日我到應天府去,順道帶給她。”
董夫人卻擺手,“不用,她此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