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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後聞言瞭然,其實不光是樂王煩憂永王的事情,便是她也在思慮。
原本不能人事的永王居然有了子嗣,這事尚未查明,現下陛下的態度又曖昧,一時讓周後都有些擔憂起來。
沉吟一聲後,周後凝眸看向樂王,寬慰道:“棲兒,你也不用多想,辦好你父皇交待的差事便好,一時的得意無關痛癢。”
在周後看來,永王此時的風頭只是鏡花水月,一旦讓她查清其中的緣由,事情便可迎刃而解,甚至一勞永逸的解決永王這個隱患。
混淆皇室血脈,這等大罪,永王還能翻盤?
只是這等事情本就是隱秘之事,知曉永王不能人事的屈指可數,周後甚至於連樂王這個親兒子都未告知。
如此隱秘之事,只能暗查,但暗查的效率低下,直到現在也沒個頭腦,不知那借種的究竟是何人。
樂王聞言,神色並未舒緩,挑眉道:“母后,兒臣也知曉辦好父皇交待的差事,只是二哥那兒....聽說北靜郡王去二哥府上做客了。”
在有心人之中,水溶踏進永王府大門的那一刻,他們便已經收到了訊息。
周後聞言蹙了蹙眉,心下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這北靜郡王居然去永王府做客去了。
以水溶的身份而言,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某種訊號,尤其是水溶剛回京沒兩日,便堂而皇之的與永王親近,其中所代表的含義,值得人深思。
以目前永康帝曖昧的態度,以及永王本就佔據法統的身份,最後加上代表武勳一脈的北靜王府,也難怪樂王大驚小怪了。
“想來是叔侄間的親近,無需大驚小怪。”沉吟幾許,周後輕啟紅唇道。
樂王聞言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幾許不滿,道:“兒臣與北靜郡王是叔侄關係,怎不見與兒臣親近。”
周後聞言瞥了樂王一眼,語氣盡量平緩道:“棲兒,你既知道北靜郡王是你叔父,怎不見你與櫟兒一般對叔父恭敬。”
說起這事來,周後心裡也頗為無奈,永王不顧臉皮的三翻四次貼上去,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能得到好感實屬正常。
樂王聞言頓時語噎,白淨的面色浮上一抹不自然之色,躊躇幾許,才說道:“母后,兒臣做不來。”
他不是沒試過去交好北靜郡王,然而每回都是碰軟釘子,他也知道永王亦是如此,只是沒想到永王居然不顧臉皮的硬湊上去。
但永王能不顧臉皮,他樂王做不到。
周後聞言,璀璨的明眸看著面露尷尬之色的樂王,芳心無奈起來,幽幽道:“棲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苦在意這些虛的東西。”
樂王不以為意,湛然道:“兒臣做不到。”
誠然,水溶是北靜郡王,位高權重,可他也不差,堂堂的大乾皇子,未來是要登臨至尊之位的人,該俯首帖耳的是北靜郡王,而不是他。
君君臣臣,讓他一個未來要當君王的人低三下氣,如何能接受。
周後瞧著樂王堅定的神色,芳心頓覺無語,這孩子就是過於順風順水,養的有些自負起來,那北靜郡王是何人,連身為皇帝的永康帝都要和顏相待,樂王一個皇子憑什麼拿大。
忽地,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凝眸看著樂王,問道:“棲兒,你老實告訴我,榮國公府的事情,你是不是摻和進去了。”
樂王面色的不自然之色更甚,抬眸看了一眼周後,低聲道:“嗯,兒臣讓下面的人上奏了榮國公府的事情。”
果不其然,她就覺得樂王對於北靜郡王的怨念頗大,竟摻和上了榮國公府的事情,
“糊塗,你摻和這事作甚。”周後橫眉冷指,喝道。
明眼人都知道,永康帝定然不會降罪於榮國公府,如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