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被迫”湊得近來,瓊鼻間縈繞著令人面紅耳赤的氣息,不由的芳心劇顫,只覺腦袋空空如也,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
仔細想想,確如少年所言,又不是第一回了,少年不也是伺候過她.....
水溶蹙了蹙眉,轉而舒緩開來,目光看著几案上茶盅冒著的熱氣,心下不覺好笑。
到底與妙玉知根知底的,水溶也摸清楚了妙玉的某些隱藏性情,你若是對她好聲好氣的,傲嬌的屬性便顯露而出。
可若是橫眉冷對的,妙玉反倒是順從起來,似乎有些著....受虐的性子。
原著中,妙玉被強人所擄後,惜春言其“素來孤潔的很,豈肯惜命”,寶玉也說“這個人必不肯受,一定不屈而死。”,其結局應是不堪凌辱輕薄,自尋了斷的。
然而事實卻是“可憐金玉質,終陷汙泥中”,再加上“青燈古殿人將老”評語,可見妙玉被凌辱輕薄之後,仍舊違心地在汙淖般的環境下活著。
由此看來,妙玉其實並不如其所表現那般的孤潔。
輕撫麗人的螓首,水溶輕聲道:“如今師太是愈發的舌燦蓮花,論起道來,我怕遠不是對手了。”
早先,水溶還能仗著妙玉懵懂無知壓其一頭,可眼下妙玉是天賦異稟,儼然是融會貫通,讓水溶都有些汗顏。
常年唸經誦佛的人,嘴皮子自然也就利索。
妙玉聞言,芳心不由的湧上一股羞惱,聲音含糊不清,說道:“你若再羞辱於人,貧尼不伺候了。”
她被逼著做這些腌臢的事兒也就罷了,如今少年居然還說起風涼話來。
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水溶聞言挑了挑眉,垂眸看著埋於螓首的麗人,眉宇間藏著幾許晦暗之色。
臨到頭來還敢出言不遜,仔細糊你一臉.......
皇城,坤寧宮。
金碧輝煌的殿宇內,周後倚坐在高臺軟塌之上,雪顏玉膚嬌嫩動人,身著一襲硃紅繡牡丹花衣裙,蔥鬱鬢髮之間別著一根金釵步搖,氣質雍容華貴。
閉目養神之際,宮人稟道:“娘娘,樂王殿下來了。”
聞得此言,麗人美眸睜開,璀璨的明眸閃了閃,眉眼間流溢著一絲喜色。
畢竟這樂王不是外人,是她懷胎十月生下孩子,情感上自不是外人可相比。
不多時,一身蟒袍的樂王走了進來,瞧見高臺軟塌上的麗人,眉眼舒緩,近前行禮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周後眉眼彎彎,示意樂王平身之後,纖纖素手招了招,眉眼間滿是慈愛之色,道:“棲兒來了,到母后身邊來。”
樂王聞言,臉上見著笑意,邁步朝著高臺走去,落座在一側錦墩上後,道:“母后,近來可還好?”
雖是親母子,但身在皇室之中,繁文禮節甚是繁瑣,尤其是對於已然出宮建府的樂王,母子見面的次數並不多。
聽見兒子的關懷,作為母親的周後自然是欣然,水嫩的唇角微微揚起,眉眼開笑道:“母后這兒一切安好,倒是棲兒,進來的時候就板著一張臉,可是因為櫟兒的事煩擾?”
知子莫若母,打從樂王一進來,她就猜到其是為了永王的事情。
樂王面色沉了沉,抬眸迎上週後那關切的容色,心下微微一緩,輕嘆道:“母后慧眼如炬,兒臣確實因為二哥的事情煩憂。”
說著,樂王變了變臉色,沉聲道:“父皇器重,二哥在朝堂上如魚得水,如今是愈發的春風得意了。”
朝堂的官員有不少是見風使舵的,永康帝對於永王的態度轉變起來,下面的官員自然也就上行下效。
現下朝堂之中,永王比他的風頭還要更勝,這讓素來順風順水慣了的樂王如何不能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