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時分。
院落收拾妥當,元春便領著人兒浩浩蕩蕩的去了東院,至於水溶並未前去湊熱鬧,而是留下來陪陪北靜太妃,以盡孝道。
至於其他,不便與外人道。
北靜太妃手中端著茶盞,眸光略顯戲謔的望著水溶,清聲道:“那薛家的女兒是怎麼回事,說來與我聽聽。”
雖然北靜太妃以女人的直覺能有九成的肯定自家兒子與薛家女有親近的關係,不過她還是想從水溶的嘴裡得到些什麼。
水溶聞言眉頭一挑,心中有些錯愕,他從未在人前表現過對寶釵的親近,北靜太妃怎麼會問及此事?、
沉吟一聲,水溶覺得面對北靜太妃,沒有什麼可隱瞞,於是笑著回道:“見過兩回,瞧著鮮豔可人的....”
接下來的話兒,水溶不消多說,一句鮮豔可人就能體現出一個正常爺們的想法。
可卿也在堂內,聽見王爺說什麼鮮豔可人的,柳眉不由的挑了挑,粉嫩的紅唇微微撅了撅,碗裡的還沒吃完就想著鍋裡的。
北靜太妃見水溶對她毫不隱瞞的,心下欣然不已,作為繼母,她可是一直為繼子著想,自然不會想著水溶對她有什麼隱瞞之心,仔細想想,疼愛媳婦歸疼愛媳婦,總歸她與水溶才是“一家人”。
輕笑一聲,北靜太妃開口道:“不過那薛家女衣著一色半新不舊,瞧著就不喜慶,女兒家的不說奢華,好歹也要精緻才是,這薛家是皇商,不至於落寞的不得體吧!”
先前北靜太妃知曉自家兒子早與其相識,故而眸光在豐潤的寶釵身上停頓片刻,瞧著寶釵一身素色,也沒帶些裝飾品,似這般素淨的人,那是寡婦一類的,眼下既然被自家兒子看上,這要是還穿的素淨,豈不是不吉利。
水溶聞言無可反駁,寶釵不喜打扮誠然有其資本的緣由,說是寶釵簡樸,但其內還是代表處事淡然,做事無情的性格在,這點不惹人喜愛也屬正常。
不過也不打緊,無非就是服飾的問題,水溶私底下調教調教也就罷了,以寶釵的恭順體諒也不會拒絕。
於是水溶開口道:“此事孩兒會提點寶妹妹的,母親放心便是。”
北靜太妃聞言輕輕頷首,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瞧著水溶喊其“寶妹妹”的,伸手點了點水溶的額頭,沒好氣道:“那薛家女是元春的姨表妹,看你以後怎麼交待。”
納妾歸納妾,可對方是元春的姨表妹,而且這兩人成親的日子也不算長,怎麼說呢,於情於理來說都過不去。
水溶聞言默然不語,要真論起來,若不是永康帝賜婚的事情,他要不是覺著過不去,早就把寶釵接進府裡來了,
眼神微轉,水溶笑盈盈的望向北靜太妃,溫聲道:“這還得看母親您的了,您也不想日後咱們王府子嗣單薄吧!”
北靜太妃聞言頗覺好笑,本是要看這猴兒的笑話,不曾想居然被“威脅”了,不由的美眸微立,啐罵道:“自個的事兒自個處理,我可懶得理會。”
話雖如此,不過王府子嗣的事情的確是北靜太妃心裡的一根刺兒,只是水溶這話說的倒成了她一個人的事兒,別忘了他才是北靜王府的主子,這猴兒不上心的,難道指望她,她一個人也不成啊!餘光瞧了一眼安然的可卿,北靜太妃起身道:“我有些乏了,你自個的事兒自個處理。”
說著,北靜太妃款款離去,只留下殘餘的軟香。
水溶對此並不在意,對待北靜太妃,他可是手拿把掐的,兒大不親孃,尤其對於繼母而言,心中定然敏感,眼下他依賴北靜太妃,不正是填補其心中芥蒂,別看她言語間不予理會的,事後定是幫他處理妥善來,沒瞧見北靜太妃那翹起來的唇角,由此可見其心裡正高興著哩。
北靜太妃離開之後,水溶目光望向嫻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