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那也是她大兒子,要是她們私下裡促成此事,賈母也只能捏著認下。
說起來,拿鴛鴦老子娘、哥嫂來壓,這還是鳳姐兒為了脫身出的主意哩,
一聽這話,平兒俏臉煞白,照鳳姐兒這說話,鴛鴦豈不是在劫難逃。
鳳姐兒對平兒心知肚明,語重心長的說道:“平兒,憑她是誰,哪一個不是巴高望上的,這事你也別多心,也是鴛鴦的造化。”
當然,鳳姐兒心兒透亮,自是知道這不是好事,但對於鳳姐兒而言,只要不涉及到自己,鴛鴦的事情她也管不著。
如若不然,她也不會出這個“餿主意”。
平兒自是明白鳳姐兒的意思,這是要她不要多管閒事兒。
鳳姐兒瞧見平兒眉眼間的擔憂之色,抿了一口茶水後,才說道:“你去鴛鴦那兒勸勸,仔細些,要是添出了亂子,非揭了你的皮去。”
自家這丫頭心就是太善了,死腦筋子。
不過平兒是個聰慧的人,明曉其中利害,故而鳳姐兒也就不理會了,隨她去了。
平兒聞言心中瞭然,應了一聲後,便退了下去。
鴛鴦屋裡。
伺候完賈母,鴛鴦回到屋子後,閒來無事,便撿出針線做起了針線活計。
鴛鴦坐在床榻上,一襲半新藕荷色小襖,外罩青色坎肩背心,蜂腰削肩,鴨蛋臉兒,身形玲瓏有致,纖纖素手捏著針線,細心的瞄著花樣,眉眼間透著溫寧如水的氣質,宛若一副靜謐的畫卷。
正此時,一道人影掀簾走了進來,打破了這份靜謐。
鴛鴦察覺動靜,抬眸瞧見是邢夫人,玉容微微一怔,連忙起身行了了一禮,喚道:“大太太。”
邢夫人言笑晏晏的走了進來,目光打量著鴛鴦,伸手拿起鴛鴦手中繡的香囊,放在手中,打笑道:“哎呦,鴛鴦,你這針線做的著實不錯。”
被邢夫人那“怪異”的眼神打量,鴛鴦只覺心頭髮麻,耐不住對面是主子,只好壓下心中的異樣,客氣道:“大太太過獎了,不知大太太過來是...”
邢夫人笑了笑,將手中的香囊放下,伸手拉著鴛鴦的素手落座在一旁的炕上,滿面的和善,說道:“我這是特意來給你道喜來了。”
鴛鴦聞言凝了凝眉,心下頓時有些疑惑,給她道喜,這喜從何來?
好在鴛鴦是個心思聰慧之人,轉眼間便有了猜測,心下微微一沉,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話。
邢夫人見狀也不以為意,笑著直言道:“你知道,你老爺跟前沒有個可靠的人,冷眼選了半年,滿府女孩子裡頭,就你數尖兒,老爺的意思是要和老太太討了你去,封你做姨娘哩,偷著樂吧!”
鴛鴦聞言,芳心頓時沉了下去,果如她所想,這是保媒來了,她還偷著樂,沒噁心自己就算好的了。
邢夫人雖是“軟糯”,但也是個有眼力勁的,一見鴛鴦的臉色,就知她心中不願,可這老爺那兒讓她辦這事,她也只有辦成了去。
如若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只有....
思及此處,邢夫人也不顧其他,笑著拉起鴛鴦的手往外扯,說道:走吧,跟我回了老太太去。”
只要鴛鴦默然,其他的就好辦起來,畢竟鴛鴦年歲不小,賈母那兒總不能不講理的掐著不放,惡了母子情分吧!
鴛鴦被訊息驚懵了,被邢夫人拉著朝外走,一時之間有些掙脫不開,忙靠在門背上,掙脫了手,喚道:“太太....”
做奴婢的,到底不可對主子無禮,重話什麼的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無言對抗。
邢夫人見狀,心下不喜,只是她也明白,若想完成老爺納鴛鴦的任務,非得鴛鴦自個願意了不可,便耐下性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