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好,絲毫不見指責之意。
忽地,一道俏麗的身影撲了過來,大哭道:“老太太,王爺,印子錢的事情和奶奶不相干,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水溶:“……”
賈母垂眸看向撲在地上的平兒,蒼老的面容上浮著複雜之色,默然不語。
且不說先前鳳姐兒已然坦白,平兒只是一個丫鬟而已,若是沒有主子的授意,豈能調動府裡的月例,這是打算把事情攬到自個的頭上來啊!
做奶奶的尚有一份體面,但丫鬟做出這等事兒,基本就是沒了活路,與自尋死路相差無幾。
水溶自然也明白平兒的用意,不得不說,這鳳姐兒雖然心狠手辣,但卻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好丫鬟啊!
只是可惜,她改變不了什麼。
沉吟一聲,水溶率先開口道:“凡事講究個證據,不是你說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下去吧。”
從賈母默然不語的態度上,水溶看出了些許端倪,怕是賈母有心順著平兒的意思辦,畢竟水溶先前之舉,也是推下面的人去定罪。
然而不同的是,水溶還是要講究證據,你若犯了事兒,該定罪的定罪,可若是沒犯事,他也不會拿無辜之人頂罪。
內裡齷齪的國公府裡,還不需要牽連無辜。
至於平兒,在賈府眾多丫鬟中,有鳳姐兒罩著,她的地位是數一數二的,手中有一定的權力,但她有自己的良心與底線,從不狐假虎威、仗勢欺人,反而私底下關照那些和她地位相仿或更低的人們。
原著中,“茯苓霜”、“蝦鬚鐲”事件無一不體現出平兒的善良、體貼,這樣的丫鬟,能有什麼大問題?
賈母聞言,心下微微一怔,順著水溶的話兒道:“王爺此言有理,平兒,你且先退下。”
平兒卻不顧這些,她瞧出了現下做主的是水溶,也不在乎什麼禮數,撲在水溶的身下,抱緊了水溶的大腿,哀求道:“王爺,真是奴婢做的,和奶奶無關,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
水溶垂眸看著梨花帶雨的平兒,嬌俏的臉蛋兒上滿是哀求之色,不由的蹙了蹙眉,倒是沒想到這平兒是個倔性子,還真就是對鳳姐兒死忠。
“嚶...”
正此時,榻上的鳳姐兒醒轉過來,朱唇微張,發出一陣喃喃之音。
眾人見狀,心下也是一喜,紛紛近得塌前,眉眼間透著幾許關懷,凝眸看著這個經受了“鬼門關”的麗人。
平兒此時也沒顧上哀求水溶,忙不迭的爬行到了榻邊,關心問道:奶奶,您沒事吧。”
水溶瞧著滑稽的平兒,雙眸中閃過一抹亮色,心下不覺好笑,這平兒,倒是個極為“有趣”的人兒。
鳳姐兒先茫然疑惑的掃了眼,瞧見賈母眼中的擔憂之色,心中一定,緩緩道:“我以為,已經到了閻羅殿,沒想到……”
賈母渾濁的目光閃過一抹淚花,喝罵道:“什麼閻羅殿,你也是個糊塗種子,諢說什麼。”
鳳姐兒聽著賈母訓斥的一番話兒,芳心微暖,瀲灩的鳳眸湧上一抹酸澀,聲音哽咽道:“如今我犯下大錯,連累親族,哪有顏面苟活,還不如讓我去了一了百了。”
賈母聞言厲聲喝道:“你要是去了,讓我這個老婆子以後指望哪個?”
論起孝心來說,只有鳳姐兒最為孝順,任勞任怨,變著法兒讓哄她高興,別人她都缺得,若是缺了鳳姐兒,還真就是痛快不得。
此時,一直在賈母身旁的元春凝眸看著滿面悲苦的鳳姐兒,輕聲寬慰道:“鳳丫頭,你也不要多想,好好將養身子。”
鳳姐兒聞言,心中微微一緩,語氣見著幾許虛弱,說道:“大姐姐,我也是聽說京中其他人家放錢生利,一時糊塗才犯下大錯,只是我雖放印子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