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點明,之所以多此一舉,那是因為處理的不是皇后,而是安王。
若想讓水溶這個過繼的人繼承皇位,就必須沒有合適的法理繼承人。
這時候可沒心思管那安王是不是永康帝的血脈,寧殺錯,不放過,絕對不能留下禍患。
大明宮外,馮清、牛繼宗幾人皆是一身甲冑,其上染著殘留的血漬,瞧見水溶出來後,忙迎上前,緊張的問道:“殿下,太上皇是何意思。”
實話實說,他們對於皇宮的變故也極為的錯愕,然而事實如此,卻由不得他們多想,他們只知道眼下是北靜郡王上位的天賜良機。
他們原就是水溶一派的心腹鐵桿,再加上今日之功,一旦水溶上位便是從龍之功,且不說他們的職位權勢會上一個臺階,更能福澤後代,豈能不心動。
這會兒要是太上皇不同意,那他們未必不會來一場“黃袍加身”。
水溶輕輕點了點頭,道:“太上皇已經答應了,明日朝會便會宣佈。”
聞得此言,眾人皆是欣喜,面上露著興奮之色。
水溶沉吟一聲,道:“諸位都是本王的心腹,本王登基後,也不會虧待你們,定保你們家族昌盛,絕無虛言。”
什麼都可以虛假,唯有利益才是真,即便水溶登基後,也要靠他們穩定局勢,故而許諾才是最為有用的東西。
要不然得話,誰提著腦袋給你辦差。
果不其然,馮清幾婦人立即滿含喜色的躬身應道:“臣等謝陛下恩賞。”
聽到稱臣的話,水溶也不會得意忘形,正色道:“越是緊要關頭,越是要謹慎,馮清,這裡的一部人馬留下,暫由牛繼宗統領,你立即去城郊,繼續坐鎮京營,斷不可讓京營出亂子,除卻本王的手令,其餘一概不論。”
馮清應道:“是。”
水溶繼續道:“馮唐,宮城的兵馬重中之中,你好好梳理一遍,寧殺錯不放過。”
這時候,最忌諱心慈手軟,宮城的兵馬,一定要確保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是。”馮唐沉聲應道。
水溶吩咐過罷,旋即便也不多言,帶著馮紫英,領著原本的王府護衛,徑直朝著坤寧宮而去,他要解決皇后以及安王這個隱患。
今夜的安王,死於亂兵之中,與水溶毫無干係
一切都處理妥當之後,水溶便來到朝會大殿,高架臺上的燭火搖曳,橘黃色的光芒對映在大殿內,金碧輝煌。
水溶將人揮退後,便沿著臺階徑直朝著金鑾寶座而去,立在寶座前,清秀的眉宇下,目光閃爍著異樣的亮彩。
伸手觸控龍首扶手,只覺一片沁涼,毫不猶豫的落座下後,感受著那冰涼的觸感,嘀咕道:“也不怎麼樣嘛,還不如自己家裡的軟塌。”
只是話雖如此,但當水溶抬眸看著巍峨的大殿下,這空蕩蕩的殿內好似站滿了文武百官,好似在口呼萬歲,跪地臣服。
又猶如萬里江山在眼前浮現,多姿多彩。
俯視著這一切,不由的讓水溶心中激盪,有一種皆在我手的悸動,心中的複雜,竟一時形容不出來。
怪道為寶座爭的頭破血流,六親不認,原來是這麼的愉悅。
說起來,其實一開始水溶並沒有做皇帝的打算,只是誤打誤撞的,天賜良機掉到自己手上,不要白不要啊!
倚靠在寶座上,水溶目光出神。
現在要做皇帝了,一些事情也該安排,元春作為妻子,管理後宅兢兢業業,自是皇后的不二人選。
至於其他人妃嬪位,主要還是要以元春的建議為主,一來是貫徹王府的傳統,一內一外,二來便是皇家規矩繁縟,需得細細斟酌,如若不然,日後生了皇子,那就升無可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