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也不是好惹的。
待眾人離開,除卻新郎官賈蓉,屋內剩下的人都是從甄家帶來人兒。
驚蟄眸光瞥了一眼不省人事的賈蓉,移步走到甄畫身邊,低聲請示道:“姑娘,姑爺酒醉不醒,咱們該怎麼辦。”
甄畫瞥了一眼被抬到軟塌上的賈蓉,宛若一頭死豬,冷聲道:“讓人去準備一盆冷水來。”
驚蟄聞言心中瞭然,但是想著這是姑爺,有心勸慰一句,只是看見自家姑娘冷若寒霜的玉容,當即閉嘴不言,轉而吩咐人去打一盆冷水。
不大一會,冷水沒打來,下面的人倒是稟報公公賈珍來了。
甄畫聞言柳眉微蹙,芳心不禁疑惑,兒子洞房,作為老子的賈珍來此作甚?
眸光瞥了一眼如死豬一般的賈蓉,心下大致也明白過來,估計也是聽說這賈蓉醉酒,故而過來瞧瞧。
不得不說,賈家父子還真是父慈子孝。
不多時,甄畫瞧見賈珍走了進來,起身盈盈一禮,語氣輕輕柔柔的道:“兒媳見過公公。”
賈珍瞧見甄畫的俏麗玉容本就目光一亮,耳邊縈繞著兒媳的吳儂嬌語,透著江南的軟糯婉轉,不禁心頭微微一熱。
這個兒媳怯怯柔柔的,倒是好拿捏。
輕咳一聲,賈珍一本正經道:“聽說蓉哥兒吃多了酒,所以我過來瞧瞧。”
甄畫聞言心下了然,果然如她所想。
正欲說些什麼,只見丫鬟捧著一盆涼水走了進來,甄畫便先一步溫聲解釋道:“兒媳見夫君酒醉,故而讓人打水準備替夫君擦洗身子。”
賈珍聞言輕撫頜須,心中對於這個懂事的兒媳更為滿意,默然片刻,習慣性的釋出命令,擺手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甄畫聞言柳眉微蹙,雖不知賈珍這個公公是何意,但畢竟是公公,許是有什麼話要與她這個兒媳婦交待,故而對著守在屋內的丫鬟示意一番。
屋內的人都是甄家帶來的人,自然唯甄畫馬首是瞻,瞧見姑娘隱晦的眼色,一眾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僅剩下驚蟄一人服侍。
賈珍心神都在甄畫這個好兒媳婦身上,對於屋內的一些異常並未察覺,瞧著驚蟄留了下來也不意外,畢竟那是通房丫鬟。
默然片刻,賈珍舉步朝桌案走去,溫和道:“蓉哥兒酒醉,想必還未與兒媳婦吃合巹酒,然而這規矩不能變,也罷,就由我這個做父親的替代蓉哥兒吧。”
甄畫聞言柳眉微豎,俏麗的玉容浮上一抹寒霜,父親替代兒子喝合巹酒,聞所未聞。
怪道覺著眼前的公公眼神不正,原是打著齷齪的心思,真是人面獸心的東西。
驚蟄亦是聰慧的丫頭,聽見賈珍暗示性的話語,心中憤懣,然而她深知自家姑娘的性情,絕不是如表面一般的小綿羊,姑娘沒發聲,她也不能越俎代庖。
甄畫明眸轉動,心中計較起來,她嫁進國公府雖有著家裡長輩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想向表哥證明。
沉吟片刻,甄畫強忍心中的噁心,裝作不懂似的,眼睫微顫,怯柔道:“公公,此事不妥,還是等夫君醒來為好。”
畢竟對方是她公公,且還是堂堂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甄畫做事也得留一線,拿她夫君往前頂著,讓這齷齪的頑意有臺階下,識相的離開。
賈珍見甄畫並未言辭駁絕,目光微亮,心下頓覺有戲,開口道:“父子一體,由父親代勞也不打緊。”
甄畫聞言心裡直罵娘,狗屁的父子一體,還父親代勞,是不是還要替代兒子洞房,給臉不要臉的噁心玩意。
冷哼一聲,甄畫揚著一張婉約的俏臉,甩了甩華服的袖擺,素手捏著手中的紅繡帕,秋水似的明眸望向不省人事的賈蓉,一派的清冷高傲,道:“若是夫君同意,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