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男人挑挑眉,和章芩對視一眼,方才慢慢地,緩緩地勾起一抹笑意,手還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明晃晃的親暱。
後面兩個小的面無表情,總感覺狗糧哐哐往臉上砸。土撥鼠甚至很眼尖地看到了自家媽媽背後伸手重重扭了扭繼父的腰間肉。
救命,為啥他視力要這麼好。
蘇音反手把門關上了,蹲在門口,有點站不起來。雖然她爸沒讓她腦袋撞地,但門板砸下來,依舊把腰給狠狠撞了一下。
梁謹面上緊張,連忙湊過來問她有沒有事,可自己便宜妹妹比了個噓的手勢,又指了指三個大人,左眼都寫著“走開”,右眼寫著“別耽誤我看戲”!
梁謹:……為啥他讀懂人心的能力也這麼好?
沈母看到這一幕,大受刺激,身體搖搖晃晃,眼睛巴巴地看著蘇光霽。可是男人只是保持微笑,甚至還低頭輕聲對著章芩道,“我先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我幫你。”
“不——那就麻煩,”他頓了頓,低垂的眼眸柔情萬種,“夫人了。”
這兩個字一說,沈母臉白的差點就扶不住牆了,章芩笑意盈盈,紅著臉瞥了他一眼。
後面兩個小的:……哦,背景板不需要什麼情緒波動。
梁謹瞄了瞄沈母,撇了撇嘴,這人的視線還巴巴地跟著兩個人的背影,痴痴地望著洗手間,連他們兩個小的看都不看。
蘇音早就習慣了沈母這種戀愛腦的處事方式,畢竟,畢竟……她的腦子卡殼了,梁謹貼了過來,“給你打電話的就是她?”
女孩回過神來,“不是,是我爸。阿姨直接去了律所找我爸,我爸就叫我一起,免得有人知道了要說閒話。”
土撥鼠臉一紅,故作鎮定道,“怎麼可能?你爸爸這個人的人品,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他話鋒一轉,神秘兮兮地問道,“她是有什麼事啊?”
蘇音望著眼前的沈母,腦子一片空白,記憶碎片蠢蠢欲動,但是沒有觸發關鍵詞卻始停留在原地。是什麼事情?讓她過來找蘇光霽?
沈母扶著牆,慢慢坐到地上,眼淚往下落,一副心碎到絕望的模樣。
少女遲疑片刻,走了過去,“阿姨。”
沈母看向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小音。”她伸手就拉住她的手,眼淚立馬就落下來了,“小音,你幫幫阿姨好不好?你幫阿姨去勸勸小宇他們——”
她對於眼前的女孩滿心滿意地都是信任,這人真是奇怪,自己的孩子信不過,有個情人也信不過,居然來找他們父女。蘇音換上了一副可靠的表情,把少婦扶起來,牽引到沙發上,小聲溫和地問道,“阿姨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還是……哥哥他們闖禍了?”
“不是,不是。”眼前的美人哭得都要岔氣了,拉著她的手滑膩微涼,像一條蛇。蘇音身體有點發顫。“我,我——”
是什麼事情?遇到了什麼事情?
所有的記憶碎片在腦海裡蓄勢待發,就等著一個關鍵詞從紅唇中吐出——女孩定定地望著沈母的薄唇,那唇瓣沒被口紅遮蓋的地方是淺淺的粉色,唇微張,一個音節在舌尖就要——
“蘇音。”這是她爸的聲音,冷淡清淺,“你先和你哥出去這裡的餐廳點菜等我們。”
“?可是我們……”
男人偏頭,看向梁謹。梁謹知道自己這個繼父是個好脾氣,但從沒有見過他摘下眼鏡,那種冰冷帶著命令的眼神。——“我爸這個人啊,你別看表面脾氣賊好,其實都是假的,他這個人骨子也是個霸道系的。”
還真是跟蘇音說得一模一樣。
梁謹立馬閉嘴,拉著蘇音就往外走,女孩怔怔地望著她爸,蘇光霽卻沒有看她,正低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