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瞧見宋文彥身後還跟著個小廝打扮的年紀相仿的孩童,對方面上呆呆的,半張著嘴看著自己,又見容玉朝他看過來,連忙將頭低下,臉慢慢蒸紅了。
宋文彥介紹道:“這是我的小廝,長柏。”
“長柏,你過來,見過容公子。”
長柏回過神來,更是滿臉通紅:“公子好。”
“你也好呀,小朋友。”
容玉瞭然笑了笑,只伸了一個懶腰,坐了下去,半倚靠在那張貴妃榻上,姿態舒展:
“可惜我這院子裡沒有什麼好玩的,你們過來,也只能在這院子裡大眼瞪小眼了。”
話畢,他突然起了些興致,又坐了起來:
“對了,你們平時玩什麼?”
“自然是描摹名家、御馬射箭……”
容玉立刻打斷這小老夫子的話,“我去,我說的是玩,你那叫玩麼?”
他挑了挑眉,在腦裡搜尋著些古代兒童能玩的玩意兒:“難不成那些騎竹馬、打陀螺、鞭春牛,你們都不玩的麼?”
“時日匆匆,怎可玩歲愒日。”
宋文彥回答得一臉正氣。
容玉簡直沒有當場給他翻一個白眼,好好一小孩,怎麼滿腦子迂腐,當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兄弟!今兒你來我院子裡就是帶你浪費時間的!”
容玉這幾天已經閒得快發瘋了,看見人來自然不會放過。
前些日他讓阿良帶來些厚油紙裁剪成五十四張,做了一副牌,自娛自樂地玩,都快像老頑童那樣左右互搏了。
他本想讓送食盒過來的阿良留下來陪他玩幾牌,然阿良疲於□□,又要顧著後院的雜事,又要回家照料母親,還要大晚上蒸糕,然後挑著擔子去賣,一天的時間都不夠用的。
容玉哪裡還忍心讓他陪自己打發時間,這會兒看見這兩個小朋友自然像是聞到腥味的貓兒一樣。
看見容玉發著光的眼睛,宋文彥心裡有些被獵物盯上了的不好的預感。
果見容玉賊忒兮兮地搓了搓手,雙手一展,將兩位小孩圈在左右腋下:
“來了可要聽我的,走!哥哥我帶你們玩點好玩的!”
宋文彥已經習慣了容玉這幅大大咧咧的模樣,可長柏自小跟在宋文彥身邊,所見所聞皆是禮法之輩,哪裡見過容玉這般人物,真真沒有一點兒的規矩體統,但這“容公子”卻一片坦然,沒有分毫輕浮。
正渾身僵硬著,美人已經放開了他,徑直開啟衣櫥,半個身子探了進去翻找著,吭哧吭哧地拿出了一個木盒子。眼前一亮,
“就這個了!”
他將內室的一張地毯扯了出來,放在堂中,又搬了張四方的短塌放在面上,然後盤腿坐在地上,招呼著宋文彥與長柏,
“來來來,教你們鬥個地主。”
他將手上的那副油紙牌攤開,考慮到這個時代的侷限性,牌面的阿拉伯數字都已經用漢字替代了,他眉飛色舞地講述著規則。
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宋文彥與長柏面上已有幾分躍躍欲試了。
尤其宋文彥,剛坐下時他心裡本還有幾分排斥,但經由容玉的詳細講解,自是覺得十分新奇,不由道:“這個怎麼以前從未聽說過?”
“嘿嘿,你個小老夫子怎麼會聽說過。”
“等等!”
長柏依舊是一知半解的:“兩個‘鬼’是最大的麼?”
“對!”容玉興致勃勃地洗著牌面,分開兩摞,“行了,別擔心,咱們先玩兒三把,實踐一下就知道了!”
當即指揮著大家摸牌。
這三把次次都是容玉勝利,宋文彥與長柏雖是落敗,但在玩的過程中,慢慢地熟悉了遊戲的規則,更是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