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並不整齊,東西擺放的也頗為雜亂,還是清晨,屋子門口能看到一箇中年婦女正在晾曬的衣物。
紙人打量了她幾眼,確定她是個人,便進屋了。
裡屋有個五短身材的男子,神態木訥,好似失了魂一般的坐著,哪怕見到了紙人,也並未出身。
紙人將其屋子裡裡外外看了個遍,並未發現木雕的蹤跡。
不僅如此,其餘搜尋鎮子的紙人,也沒察覺到木雕的蹤跡。
而且紙人還趁機發現了前天晚上的那個老嫗,那個守在門口和徐長生對話,回去之後撕下整張人皮的老嫗,此刻也如常人一般坐在院子門口嘮嗑。
徐長生依舊藏在地底,感受著死而復生的鎮子的氣息。
他現在終於覺得。
那些緣法不燙手了。
甚至還覺得,那些緣法給的有些少了。
這鎮子的事情,或許不小。
所以他決定,等了二師兄的回覆在行動。
不是怕死,而是為了穩健。
幸運的是,段全才不止在男女之間那點事上精通,其真正的精通的,還是在測算一道。
到底還是沒有辜負宮主裴觀的教導,也沒辜負了自己“二師兄”的名號。
不消多久,劍符便帶信而返。
段全才告訴徐長生,這遷安鎮不同於別處,其破局的關鍵,是在那個叫做杜九的少年身上。
至於具體如何破局,還需要多加測算,只是如此一來,二師兄段全才損耗會頗大,所以他也就沒再測算了。
這事也就交給徐長生自己去琢磨。
除此之外,段全才還透過測算隱隱得知,此處不宜結仇。
若是可以,最好還是結個善緣。
這是他透過測算,隱隱得出來的最好的結果。
徐長生默默記下,便銷燬了劍符。
木雕戲子暫未出現,所以他在這遷安鎮的幾個高處都留有紙人,此刻他透過紙人的視野居高臨下俯視而去。
和先前不一樣的是,此刻他總覺得這遷安鎮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
“連二師兄都說要結的善緣,到底是什麼善緣呢?”
徐長生目光幽幽,確定再沒察覺到木雕戲子的蹤跡,他便灑出紙人,開始去尋找杜九。
不到盞茶時間,紙人便已找到。
此刻的他正和幾個少年孩童,守在鎮子東邊。
“你們說,楊老頭今天會不會餓死?”
杜九朝身邊的幾個少年問話,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殊不知在他身旁不遠處,有個紙人也在默默地聽著。
“差不多了,他一大把年紀,又三四天沒吃東西了。”
一個小孩有些畏懼,但又有些躍躍欲試。
一個年紀稍小些的又說道:“要不我們還是給他送點吃的吧,別真讓他餓死了。”
杜九聞言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壓低了嗓音說道:“你咋這麼沒用呢!不敢殺人也就算了,竟然連看著人死都不敢。”
“你們這樣,以後我還怎麼讓你們跟著我幹大事!”
說罷,杜九怒氣衝衝地轉頭就走,只是沒走多遠,他又轉過頭來,惡狠狠地說道:“聽清楚了,誰都不準給他吃的,要是被我發現了,就去死!”
,!
幾個半大的少年打了個寒顫,顯然是十分畏懼杜九。
徐長生始終暗中看著,這杜九已經不能用皮來形容了,他身上有著好些大人都沒有的惡。
不正常。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成長曲線,以這杜九父母雙全的家庭,和他如今的年齡,他怎麼都不會成長成現在這副模樣。
所以徐長生用紙人悄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