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現有士卒增加戰力,然後靜觀項氏的最終動向即可。無論項氏奉楚王駒,或另立新王伐滅王駒,沛公最終可依靠的仍為項梁,所以心莫太急就好。”
劉邦長舒了一口氣:“某自起事,實在沒有什麼方向與策略和目標,自身實力不足卻也無解決之道。雖先生所言方略似乎與某現在的狀態沒什麼差別,但某心中已經有了依託,倚先生之智,對未來已非完全迷惘了,先生乃季之主心骨啊。”
說著不顧張良虛攔,親持陶瓶又給張良滿上酒,弄得張良趕忙又行禮致謝。
天色漸近黃昏,泗水上這隻四條船的小小船隊在夕陽的映襯下,載著劉邦時不時發出的開懷笑聲,繼續向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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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宮外石臺上,天清氣朗,晨光照耀在大殿白牆上,一抹亮紅。
胡亥例行的在練每日晨課的擬禽術。姚賈與公子嬰一同登上石臺,一眼就看到小皇帝在似模似樣閉著眼睛半蹲弓腰的比比劃划著,於是走到旁邊二十步之外站定微施一禮,但沒有說話,等待皇帝“打完收功”的時刻。
別說,這老神仙一樣的安期生所傳功法沒準還真有仙家奇效,雖然胡亥閉目凝神,但能清晰的感覺到姚賈和公子嬰的靠近,甚至能在腦海中“看到”兩人施禮的動作。這種神奇的感覺已經有了很長時間了,胡亥對這些術士的看法早就有了極大的改變。
在咱們的胡亥原來所接受的現代宣傳中,江湖術士就是一些騙子。由於由術士們組織發展而成的道家,總是在宣揚成仙得道、雞犬飛昇,而且煉丹燒汞、點石成金之類的似乎一直是道家的招牌,讓有現代思維的人完全無法想象。再加上說徐福從始皇帝手中騙到童男童女說要為始皇帝遠渡仙山求取長生仙藥,就東渡大海音訊渺然等等,現代人對道家的看法一直就不如佛教,至少佛教宣揚來世,而來世是看不到摸不著的,只能憧憬,反而讓人能有所期待而不是質疑。
六識敏銳,身體強健,在可以施寵的日子精力充沛……胡亥已經很滿意現在的效果,可惜體內沒有感受到一絲以前看過武俠小說中宣揚的真氣流動感覺,讓他多少有點心有不甘。
前幾日景娥曾經半開玩笑的建議他也學學劍術,被他謝絕了。能偷懶便偷懶,學那勞什子幹啥,咱可是“執天子之劍”的。
姚賈是來向小皇帝彙報說,張良和劉邦已經相遇,攜手同去了留縣,拜會了秦嘉和寧君。偷窺的細作揣測劉邦並沒有借到兵,但也沒有什麼太過失望的神色,和張良兩人有說有笑的出了留縣登舟了。
秦嘉於劉邦拜訪的第二日,揮師胡陵,未克,留卒四千監視,主要是防止胡陵的縣兵出來騷擾泗水糧道。他以泗水亭為糧秣輜重轉運站,繼續兵發方與。
胡亥帶著兩人回到殿內,讓姚展取來泗水郡的地圖看了一會兒,指著一個標明有秦銳駐紮、相對又是一個突出點的地方問:“碭縣為什麼會駐軍五千,章邯可有說明?”
公子嬰略帶無奈的笑了笑:“陛下,大將軍的奏報中對此是有解釋的,大將軍的目的是想用碭縣這支兵,產生秦銳兵鋒直指留縣的大勢,以此對楚王駒造成一種壓力。”
他暗自腹誹小皇帝,你這無為之治連這種重要的奏報都沒好好看,全指望我們這些臣子替你記住?
這等昏君當慣了的胡亥毫無心生歉意的自覺,臉上一點尷尬之色都沒有,點頭表示知道了。“我不想幹預大將軍的兵事,不過對於景駒……立即密詔章邯,對於景駒不要施加壓力,把較大的軍力維繫在定陶、陳縣一線,當前這個階段以休整為主。既然秦嘉對方與感興趣,那就把碭縣之兵轉移到方與和胡陵。對景駒和秦嘉的力量不做殲滅,只管守城,打消他們北進的想法就行了。”
姚賈因為參與讓張良與劉邦相遇的諜報之事,自認摸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