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老早就習慣了她爹動不動就出遠門,再說誰會對一個風水先生不利呢?而且安父還是往老熟人那邊去了,有啥好擔心的?她不擔心,安父也沒有寫信回家的習慣,兩人特別淡定,只剩下餘青雲格外得著急。
“你急也沒用,要不然你還是去梁曲縣找他吧。縣衙門肯定還是很好找的。”
“來不及了。”餘青雲面色灰敗,整個人顯得頹廢極了,“院試就要開始了,我得回洛江縣應考了。”
安卉大為震撼:“啥時候開始啊?你是考試前跑出來的?”
“半個月後開始。”餘青雲苦笑一聲,“我也沒想到安大師如今這般受歡迎,罷了,我還是回去吧。”
“呃……行吧。”安卉目送這個“臨時抱她爹腳”的倒黴孩子離開,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那啥,根據她的粗略觀察,餘青雲今年的考運極差,明年的考運稍微好一些,但其實也差不多。
考運不代表一定能考上或者一定考不上,只能說在實力相當得情況下,考運好的自然能考上。但如果是本身實力非常強勁的,就算考運不好也無所謂。這就以前她班上的學霸考砸了,也比她超強發揮來得強。
但餘青雲屬於實力不行考運還不行的,那就只能……不行了。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倒黴程度,就在他離開後的
“恩科?”
安卉驚訝極了。
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等待她爹收拾完畢, 順便讓廚房那頭做了一桌子的上好飯菜,等一切就緒後, 父女倆照例邊吃邊聊。
於是, 吃著喝著,安卉又被動的接受了一番眼下看起來完全沒必要事實上在未來也絕對派不上用處的古代科舉教育科普。
“你知道科舉是三年一屆的吧?那其實是正科,這正科的時間一般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但恩科就不同了。你可以理解為,恩科是皇帝突然一拍腦殼想多招募一些人才。”
安卉表示理解,皇帝嘛,他都是皇帝了,任性一點兒怎麼了?況且, 這事兒對於廣大學子來說, 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有機會誰不想多試一次?尤其這年頭的科舉是三年一次的,又不像安卉穿越那般, 每年都有機會的。
當然,事實上恩科也不像安父說的那麼容易。哪怕是皇帝好了, 該遵守的規矩也得遵守的。今年之所以會出現恩科,純粹就是因為新帝登基。
新帝登基,恩澤天下。
不過,每次有新帝登基,採取的施恩方式都會有所差別。而箇中的差別, 其實就可以變相的猜測出當今是個什麼性子的人。當然不否認有些人就是喜歡裝, 內心看重的東西跟他表現在人前的完全不同。可就算這樣,也仍然能從他的一些行為舉止,看出來接下來的朝堂走勢。
就拿如今這位新帝來說, 他顯然是個看重科舉的人,或者說, 他想表現的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看重科舉的人。
差不多嘛!
安卉忽的有了別的想法:“那之前呢?爹你說新帝是開恩科,也就是說,以前的幾位皇帝不是這麼做的?先帝當初剛登基的時候做了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安父立馬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他還特地看了一眼四下,確定沒人在場後,才小聲逼逼道:“先帝啊,他大赦天下。”
“啥?”
“你可以理解為,他一拍腦袋決定與民同樂,就莫名其妙的把一群死刑犯給大赦了。有一些是從死刑改成了流放,還有一部分乾脆就無罪釋放了。”
安卉陷入了沉思之中。
說句不客氣的話,她覺得先帝成為先帝對老百姓來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