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天大的福利了。
不是啊!身為普通老百姓,一點兒也不想要這種與民同樂啊啊啊!
看出了她的想法,安父敲了敲筷子讓她趕緊吃,又道:“反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再扯那些也沒啥意思。倒是如今這位新帝,他很明顯是想要拉攏天下學子。你要知道,恩科是加試,並不會影響到正科。也就是說,明年還會有正科。一連兩次,除了機會增加外,對於那些家境普通的學子們來說,也可以節約不少路費了。鄉試也就罷了,好歹距離不算遠。這赴京趕考的費用可不低。”
安卉下意識的點點頭:“是啊,所以蘇舉人也會去吧?”
“他肯定會去的。按照本朝的律法,舉人是可以謀缺,可朝廷一貫都是人比官位多。這僧多粥少的,除非是像鐵腦殼縣太爺那樣,出身豪門士族,自然有人幫他打點。不然人家憑什麼放著那麼多進士、同進士不用,偏就便宜你一個舉人呢?”
“鐵腦殼縣太爺居然是舉人?”
“一直就是啊,他自己就說了不想念書,只想做實事。”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安卉代入了一下她穿越的情況,感覺功名這玩意兒就跟她上輩子的學歷一樣。正常來說,大學畢業就已經夠夠了,足以應對絕大多數的崗位了。可如果大學生的數量太多了,遠遠的超過了社會上所需要的人數,那就自然開啟了內卷模式。這個時候,要是有研究生出來了,當然是優先聘用研究生了。
擱在本朝,那就是舉人太多了,除非家裡有關係,或者想法子打點好了,不然可不得先用進士、同進士?
蘇家的情況是明擺著的,興許他們早就已經脫離了貧困線,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殷實生活。然而,這也就是放在小縣城裡,別說京城了,擱在府城都不算什麼有錢人家。真要跟其他人比拼人脈,那不是妥妥的輸定了?
所以擺在蘇舉人跟前的只有唯一的一條路。
繼續往上考!
這麼一想,新帝開恩科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大好事兒。
哪怕安卉不咋懂科舉裡的那些彎彎繞繞,可她好歹也是經歷過高考的人。試想一下,本來是一年只考一次的,大家夥兒都扎堆一起考了,除非是真能耐的,不然肯定難出頭了。可假如眼下猛地多了一次機會呢?
儘管學渣確實不會因為多了一次而立馬變成學霸的,甚至還有可能因為考試時間的突然提前,直接自亂陣腳,考得比實際水平更差了。
但問題是,這趟恩科能走好多學霸啊!
讓學霸們先走,學渣們完全可以等正科啊!
當然,這年頭能參加科舉考試的,只怕沒一個是等閒之輩。要知道,科舉考試並不包括童生試,而童生試的透過率並不算高,幾乎是完全做到了把學渣扼殺在了搖籃裡。
“幸好我再也不用考試了。”似乎是因為科舉這個話題過於沉重了,安卉直接想起了曾經的黑暗經歷,不禁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瞧她這副沒出息的模樣,安父很是嫌棄的撇了撇嘴:“你還記得那個名叫《女駙馬》的戲曲嗎?”
安卉直接就被說迷茫了:“啥玩意兒?哦哦,好像有點兒印象。”但也僅限於有印象而已。
印象這東西要怎麼說呢?她對馬克思列寧主義還有印象呢!
自家閨女是什麼德行,當爹的又怎麼會不知道呢?當下,安父更嫌棄了:“啥都不知道,連這麼有名的戲曲都不知道。這麼說吧,裡頭有一句相當經典的唱詞,是這麼唱的……‘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
換個人,只怕就得懟安父,聊得好好的開什麼腔呢?